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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耐的一段沉默,空气在这时变得异常宁静,连彼此的呼吸声都无法搜寻。白马探神色缓缓明朗起来,他如梦方醒地绕过三脚钢琴走到歌央的右边。歌央诧异地看着他,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往左边挪了那么几分。于是白马探坐在了她的身边,伸出手指指了指左边的一排琴键,鼓励地笑着对歌央喃喃:“左手的部分就拜托你了。”
“啊……哦,好好。”歌央恍然,之后忙不迭地连声答道。
要两个人一起弹吗……
白马探伸出了右手,他的手指很纤长,就这样随便地按了几个琴键,似乎看到了那些音符都从顶盖上一个个跳跃着冒了出来;。随后他偏过头看了看歌央,示意可以开始了。在按下第一个键时,他的眼眸里飘渺出一丝颤抖和淡薄。歌央猛然顿住了手,几个单调的断章后她才觉醒,忽而又立刻跟上他的演奏进度。
脑海中的五线谱的线条与音符忽然变得跳跃起来,无法控制地在她的脑海中不停地翻腾着。
歌央的眼前突然出现了这样一幅画面:一架白色的三角钢琴前坐着一位茶发少年,他穿着干净云线暗纹的白衬衫,似宝石般的双眼全神的落在飞舞的手指上,仅仅是一只手的演奏也如此完美。灯光勾勒着他消瘦的侧脸,那个干净的少年好似天赐予恩宠的天使般,这样的美好。
两个人的配合异样地默契。
白马探突然地忘记了后面的旋律一般,就这样没有结尾地停了下来。他微垂着头,分明已经停下了演奏却依旧将手指留在右边的一个琴键上。琴键发出绵长的音符,幽幽飘荡在钢琴的上空,好一会才慢慢淡下来,却还是如同一根看不见的银丝,在两人间隐约闪着锋利的光。
白马探红褐色的眼眸如星辰般璀璨却如深渊般死寂,没有大起大落,看不出任何的变化,简直与方才的他判若两人。随着乐曲的结束带去的是他眼中那么点点的星星之火,慢慢如同被黑暗抑制住了手脚一样,慢慢熄灭。
歌央心里的不安再次浮出,她再不敢看白马探的表情。月光下她右边的琴键是清脆的,那么地明亮,但却常常来弹奏悲伤的曲子。她想爱情也是如此吧,明亮得到达了哀伤的境界。真是撕心裂肺,又那么高尚的爱情。
他茶色的刘海扫在额前,清冽的眸子躲藏在头发投下的阴影里,使她看不清表情。
「午夜十二点,女孩甩开王子的手,复古大钟的指针就像正在进行一场审判。她惊慌失措地丢掉了象征身份的水晶鞋,乱了头发,不顾身后急切呼唤挽留的心上人,选择了独自面对灰暗的真相。直到零点的钟声终于停在了最后十二下,没有了华丽的礼服,没有了优雅的衣饰,没有了显赫的身份。她始终都是她,永远都不配站在宫殿里。 」
「 悲哀到哭泣都无人倾听。 」
安静的餐厅里,桌子上的蜡烛依旧在燃烧,偶尔滴下一辆滴的蜡泪,迅速凝固在微凉的空气里。
“你可以走了。”他默默说。
歌央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僵,她的瞳孔蓦然放大。
“你可以离开我了。”
☆、生日快乐白马
歌央的素夷游走在摊在床上的礼服上,她小心翼翼用指尖捋平任何一个微小的褶皱,酒红色的裙在月光的抚摸下完美得像件工艺品。她用衣架挂上(炫书:。。)整 理好的礼服转身放回了衣柜里,空空荡荡的衣柜里成了这件衣服独占主角的舞台。接着又取下了颈上和耳边的饰物,放回了它们应该在的地方。
“这种衣服,一生穿一次就够了。”歌央最后看了衣柜里的酒红色礼服一眼,毅然决然地关上了衣柜门。她转身,从一边的全身镜上看到了仿佛另一个人的身影。有些凌乱的淡金色卷发流淌在肩上,绿色的眸子如同大漠的绿洲发出荧荧碎碎的光,修身的衬衣称着黑红格子短裙,眼前的少女是这样平凡而单纯,扔回人海里也没有人会认出的。
这样最好。
午夜的月光透过窗扑散在地板上,像沉睡的湖面起了波澜,接着又慵懒地沉寂下去。窗台边的一面墙上拨满了深深浅浅的银色,仿佛月光从墙上一直流泻下来,最终慢慢凝固,静止不动地悬挂着。午夜天边的云朵像是被水洗过,一层层积淀越来越浓的乳白。细细光线一朵挤一朵贴在云层的缝隙间。
歌央走到桌边,从原先放置礼服的方形盒子底部拈出一张薄薄的机票,这是她很早就发现的、某人以她的名义定下的明天下午五点飞往美国加州的机票。不过她却毫不在意地将这张机票放到一边,从桌子的抽屉里拿出另一张机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