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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兵南侵后,一直隐居北方。这次他夜渡黄河赶到临安,就是来给高宗皇帝带来两个消息。
第一、金国已经在加急备战,随时入侵南宋。
第二、经过多年的征战和几次的内讧,金国军队的战斗力已经是急剧下降,远远不如往昔的勇悍,“王师先渡河,胜负之机,在于渡河之先后尔。”
按照张汇的说法,只要南宋的官兵能够抢先渡过黄河,甚至还可以趁机收复河北,进占燕云等州府。
一时间朝野振奋,尤其是军方,岳飞、韩世忠等鹰派人物再也按捺不住了,他们纷纷上书要求立即向北方挺进。
其中以韩世忠的态度最强烈,他再次重申,要把他的大军派到最前线去。
对于这样的一种局面,高宗皇帝和秦桧只好再一次高举起冷静的大旗。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什么事都没弄清楚呢,你们瞎闹什么?首先是消息来源,比如这个张汇,他可靠吗?
为了平息朝中越演越烈的反对声,高宗皇帝和秦桧开始出狠手了。
首先,给予韩世忠口头警告处分,把韩的上书定性为“世忠武人,不识大体。”责令他端正态度,认真反思,以免下次再犯。
如今形势紧张,对军方还是要以安抚为重。但是,对于文官们的处理,高宗皇帝和秦桧就表现出一种快刀砍乱麻的气势。
澧州军事推官韩紃上书论“和议非计”,结果被朝廷除名,送岭南编管。
临安府司户参军毛叔度奏称金国扣押王伦,有败盟之嫌,恐“出吾之不意,犯江淮之边”,结果也被即时革职查办。
刑部侍郎陈橐请求拆毁架在同州境内的黄河大桥,防止金军卷土重来。结果被当场赶出了朝廷。
御史中丞廖刚建议“请起旧相有人望者,处之近藩重镇”。要求尽快加强防御,结果也被驱逐出御史台。
新的参政知事李光对皇帝建议“和不可恃,备不可撤”,马上就被免去了在朝中的一切职务,削职为民。
更让人心痛的是,金国宿州知府赵荣、寿州知府王威相继统率全城军民南归,而高宗和秦桧竟然要把他们遣送回金国。气得在场的韩世忠开口大骂:“赵荣、王威不忘本朝前来归顺,他们在金国的父母妻子。已悉数惨遭屠杀,你们还忍心赶他们回去,还有何恢复中原之望耶?”
等等等等
为了那一份名存实亡的和议,高宗皇帝和秦桧已经近乎丧心病狂,听不进任何不同的意见,哪怕是一些比较温和客观的意见。
高宗皇帝把金人给的那份天眷协议当成是护身符,牢牢捏在手里。一旦遇到什么惊吓,就像是鸵鸟一般,把头埋到沙子里面,然后当作没有危险了。
就在高宗皇帝和秦桧还在死死地、没有下限地坚守着他们的鸵鸟政策之际,金国的完颜兀术已经做好了战争的准备工作,于是就把备战工作的进展状况如实地上报给了熙宗皇帝。
金熙宗给完颜兀术的回复是:“……河南中原之地。实惟天所授,天与不取,纵敌长寇,为患滋甚……须兴师问罪,尽复疆土。”
金熙宗的这篇出兵诏书写得引经据典、咬文嚼字、颇有汉人之风。然而通篇文章,全都是强盗逻辑。这就是强者的红利。
难怪岳飞曾经说过:“犬羊安得有盟信耶!”
在绍兴十年的五月,金国悍然撕毁了与南宋签订还不满两年的天眷协议,由完颜兀术统率金国四路大军,合共三十万兵马,再度入侵宋朝。
第一路以右副元帅完颜撒离喝率领,进攻陕西;第二路由聂黎孛堇率领,进攻山东;第三路由原伪齐大将李成率领,进攻河南;最后一路则由完颜宗弼亲自挂帅,率东平知府孔彦舟、南宋降将郦琼、宿州前知州赵荣等南下开封。
至于这一次出兵的作战目的,完颜兀术在誓师大会上说得非常清晰:“我们现在进可攻,退可守。此次不仅仅要复取河南、陕西,还要直捣江南,完成一统天下的伟业。”
金国撕毁盟约,出兵进犯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临安城内。让人感到意外的是,朝野上下,城内城外,一片的寂静和漠然。
很明显,大家对金兵的入侵都已经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自己犯贱到了这种程度,不招金人来打才显得更加奇怪!
正因为这样,大家把眼光全都放在了宰相秦桧的身上。
作为这件事的主事人和始作俑者,秦桧无论如何都该给大家一个交代了吧?
对于这样一种诡异的气氛,八面玲珑的秦桧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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