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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味来,两位老板莫要见笑!”
花清远开门见山,他今晚宴请程蝶衣和段小楼,绝不是为了和他们两个谈戏的,他不是袁四爷,他不是因为戏喜欢某人的,他也从不曾对某人起过不敬之心,他只是真心感念这出戏里戏外、人生的不幸罢了。
“六少爷客气了,六少爷要说自己不懂戏,小楼是万不敢信的。”
段小楼爽朗地笑了笑,花清远并未作答,捏起酒杯,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知道程蝶衣不擅饮酒,花清远只客气两声,并未劝。
段小楼一口气饮了杯里的酒,是那种难求的好酒,味香醇正,喝了又不上头,不伤嗓子,对他们这种指着嗓子为生、唱戏的人,最是难得了。可见花清远用心良苦、心思缜密。只这一点,倒让段小楼心服口服了。
花清远喝得没有段小楼急,雅客般缓缓而入,却也在段小楼放下杯子时,喝空了酒杯里的液体。
“程老板随意尝尝,知道程老板是个极雅的人,这道菜是京郊外新送进来的嫩黄瓜,中间刨开夹了银耳鸡肉,调配了今年春天新采的蜜调制而成的,很是清肺润喉!”
花清远语气亲切温和,就好像对着自家的亲戚,而不是客人,说着,还放下手中自己的筷子,拿起盘碟间摆着的新筷子,给程蝶衣夹了过去。
程蝶衣要起身还礼时,花清远连忙摆手,“程老板不要客气,自此相识,就当是一家人吧,以后还要常来常往!”
“是啊,六少爷说得对,常来常往,师弟,你太客气了!”
段小楼无知无觉,其实程蝶衣也没有听出花清远这简单话里的深意来,更没有注意到花清远说‘常来常往’时,目光专注却是只对着他的。
花清远向来是个求稳的人,做事从不急燥,像一只能结出最好网的蜘蛛,等他人反应过来时,已在他的网中央了。
“那谢谢六少爷了!”程蝶衣的声音很好听,中性的,略带出一丝甜腻腻的娇媚来。
花清远听得一皱眉,这应该不是他本来的声音吧,唱戏唱久了,有些东西想剥离开也剥离不开了。不过,这没关系,花清远不想改变他,花清远想改变的只是命运。
“都说不要太客气了,叫六少爷显得疏远了,叫我清远吧!”
花清远很顺理成章地跟近了一步,像一个小小的圈套,程蝶衣随后就被带了进来,“那六……噢,不,清远,也叫我蝶衣吧!”
这话说完后,连程蝶衣自己都觉得太顺口了也太不妥当了,抬眼去看花清远时,却见花清远笑得一片春光明媚,忍不住的,双颊泛出一丝红来,垂下头去了。
本来挺好的气氛,谁知平地里一声凄厉的女子喊叫划破夜幕,直逼进来。
花清远身边两名得力的小厮,都撕拦不住那女子,磕磕绊绊的竟也跑进小院中来,扑向了他们所在的石亭。
“六少爷……,求你大慈大悲,救救你五哥吧,不管如何,你们总是血亲兄弟……”那女子披头散发,一路嘶喊着,“全家也只有六少爷您能管管他了……”
花清远不动声色地抬抬眼皮,忽而笑了,没有理那被两名小厮死抱着手脚、不敢让她再上前的女子,冲着两旁的程蝶衣和段小楼拱拱手,“让蝶衣和段老板见笑了,今日花某怕是陪不成了,两位尽情享用,花某去处理点家事!”
段小楼和程蝶衣一起起身,段小楼也一抱拳,“六少爷请自便!”程蝶衣却是低着头的,并没有开口。
花清远深深地望了他一眼,没在说什么,转身通过右侧的一条小路,向另一个院子里去了。
那个冲进来的女子,见此情景,立刻会意,连忙再次挣脱开两名小厮的手,连滚带爬地跟了去。
小院瞬时又恢复了刚才的清雅幽静,段小楼和程蝶衣互望了一眼,坐了下去,接着吃起来。
程蝶衣的手下意识地扒在桌子上面,“师兄,你说六少爷是什么意思?”一个堂堂富家少爷,凭什么对他们这么礼遇这么好,他们……说句讲实的,就是唱戏的。
“管他什么意思,人家又没有提什么非份的要求,师弟,咱们只管唱好咱们的戏就是了。”
段小楼大口吃着,并未想太多,程蝶衣却是不舒服的,还说没有提什么非份的要求,刚刚可是叫他‘蝶衣’的……
“师兄,我总觉得他怪怪的。”
那种异样是说不出口的,程蝶衣忽想起当年在老公府上唱的那次堂会,又一思量,又觉得不对了,花清远的目光坦然清正,似乎真的只是想和他结交罢了,可花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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