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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姿放下茶杯,只是笑意嫣然地看着秦氏,好像方才沈建安在这里发了那样一大通火并不是争对她似的平静。
“娘,难道我说得不对么?若你是父亲名媒正娶的妻子,他能这样对待我们吗?其实,那张请帖我要不要都无所谓,可是他如此做为,未免太厚此薄彼了些,若太子没有送这请帖过来,难道他敢对着别人家的女儿如此拍桌子大吼,说要掐死别人吗?怕是不能罢!”
从头至尾,清姿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意,可是眼底却始终冰冷如霜。
秦氏因清姿的话而答不上一句,眼底是浓浓的悲伤,自从两年前女儿被人推到湖里差点淹死,她就一直追悔莫及,当年,若不是被沈建安的花言巧语而迷得什么都不顾,便不计名份地跟了他,凭着家世,至少也是一个四品大员的正妻,她的女儿也不用遭受这么多的痛苦,她更不用成天提心吊胆地害怕陈氏和其它妾室的阴谋陷害。
这种生活,尤其在进入丞相府后,更为痛苦。
她时常担心女儿和儿子的未来而夜不能寐。
如今,因为女儿的本事,自己被皇帝下旨抬为了平妻,可依然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她仍要担心女儿和儿子的前程,怕得罪了陈氏而害了两个孩子一辈子。
所以,明知道女儿美貌与才气并重,若是凭着四国盛会,必定扬名天下,得到皇帝的封赏,可仍要向陈氏和夫君低头,将那张请帖让出。
都说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她自从跟了沈建安,就一直被人压着,踩着,这口气从来就没有顺过。
她不是不恨,只是她的力量微小,无法与陈氏争斗。
“姿儿,我知道你气,可他始终是你的父亲,而且,你以后的婚事,是要经他和大夫人点头的,若惹恼了你父亲和大夫人,对你是没有一点益处的,何不在他面前乖巧一些,待你及笄,娘再托人给你找户好人家嫁了出去,到时候你就无须再看他们脸色度日了。”秦氏走到清姿面前,细细地,温柔地劝说道。
“娘,你以为你的退让,陈氏就会放过我们吗?她早就恨不得我们三人去死,想尽了办法要除掉我们三人。这次,四国盛会她之所以要让我将请帖让出来,便是希望沈悠莲能借此出名,日后才能更轻易地除掉我们三人。至于父亲,他是什么人,想必娘比我心里更清楚,不是么?这样的男人,你觉得能相信么?”清姿冷笑,一双明眸隐约有恨意流动。
秦氏沉默了下来,眼底闪过一道怀疑之色:“姿儿,可是你父亲说了,若这次你将请帖让她,大夫人和大小姐再也不会为难我们了。”
听到这话,清姿轻轻地笑出了声。
“娘,你竟然也会相信?”
“我。。。”秦氏起初是相信了,她如今已是平妻,女儿,儿子都成了嫡出,只要陈氏和沈悠莲不再为难自己和儿女,她自然是乐意的,即使交出家中的管家权力,她也是无所谓的,可现在经女儿这样一说,她才觉得自己实在是蠢。
“好了,娘,那张请帖我会让出,但是,我要亲自交给父亲,我有话要跟他说。”清姿见秦氏一片为难之色,心里叹了口气,不再多说,神情也冷淡了许多,起身走了出去。
见清姿妥协,秦氏松了口气,心里却不好过。
清姿拿着请帖,与秦氏到了沈建安的书房。
进去,只见轩辕靖南与韩家大公子韩祺正在书房里与沈建安交谈。
见到清姿与秦氏,沈建安脸色立刻阴沉下来。
“父亲,女儿有事想与你谈谈。”清姿朝三人行了个礼,乖巧地说道。
轩辕靖南见到清姿,神情阴睛不定,目光胶着在她身上好半晌都移不开。
虽只事隔半个多月,但今日一见,她比之前又美了几分,眉目之间,神彩炫目,只是静静站在那里,却仍是勾人魂魄。
沈建安还没说话,韩祺与轩辕靖南已经起身,朝外面走了去。
清姿挑了挑眉,对于今日轩辕靖南的冷静颇感讶异。
她这些日子每次与他相对,总是冷言冷语,每次都能成功激起他的怒火,但今日,只见他神情平静,竟看不出半分情绪波动。
看来,他是已经从太子复位的那段愤怒焦躁的日子里彻底冷静下来了。
可这也是她最为担心的事情。
轩辕靖南藏得很深,若不是因为做了他三年的妻子,知道重月楼的存在,甚至帮他做过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她也没有办法在前段时间借着沈悠莲买凶行刺之事将重月楼总坛捣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