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媪——”然后又转向阿牛,红着眼睛问:“医工今在何处?”
“阿才。”阿牛啜起眼泪,在弟弟和母亲前低下头一副认罪的神态,“是我无能。无法请到医工为阿媪看病。”
听丈夫这么自责地一说,阿牛的妻子任氏急忙跪在了阿才面前,道:“阿才啊。你兄长尽心尽力服侍阿媪,你切不可因此而责怪兄长。要怪,只能怪【里】中医工过于贪心,一而再再而三要你兄长献出过冬粮谷。如今,家中已是揭不开锅。”
“此等小人!”阿才忽地站起,双拳紧握似要冲出去与小人拼命。但是,不会儿他又像泄气的鸟儿落了下来,默默地抬袖用双手搓泪:“阿媪,是我不好。若我与里氏不出远门,在家中服侍,阿媪不会大病不起。我与兄长勤力苦干,必能让田地五谷丰收。”
“好了。”里氏插言入来,一点都无旁人的忧愁。不就是要几个钱吗?她现在不比以前,从阿鱼的行装里偷了不少值钱货,拿一点塞给那医工不就得了。于是,她推拉丈夫的肩膀,将丈夫带出去说话。
到了这个时候,阿才仍与妻子争辩了一番才屈服下来。里氏从怀里掏出一块做工精细的玉佩,阿才接过时,不敢看阿鱼的脸。阿鱼也像是没有看见他们夫妻俩的动作。
不多久,由阿牛带路,阿才把【里】中唯一的医工请到了家里。
这医工长得矮小,鼻子尖尖,嘴上方下方都留了胡须,年纪是有的,又弓着背。阿牛阿才两兄弟都不敢怠慢于他。他嫌雪路脚滑不好走,阿牛便一路背着他直到进了家门。阿才阿牛等人都尊称他为:“常大人。”
任氏拿了个碗倒了杯水端到常医工面前:“大人,喝水。”
常医工看碗洗得干净,抬抬眼皮,见任氏一张脸白白净净的,便端过碗喝了一口。里氏旁看着,暗地里哼一声。阿鱼因他们的动作,多看任氏两眼,见其长相端庄秀丽,姿色远胜于里氏。旁人谁看,都觉得任氏这样的美人嫁给汉子阿牛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任氏接回常医工喝完水的碗,毕恭毕敬地退下,仪态也是一样不凡的,让人不禁疑其出生。
常医工翻翻病人的眼皮,似乎在仔细查看病人情况,一双骨碌碌转的小眼珠子却是明显瞧向了任氏的方向。阿鱼招招手,要小鸠过来。孩子跑过来坐下后,刚好将任氏的身影给挡住了。常医工不满地瞪了孩子一眼,接着举起拳头咳嗽两声,道:“病人大限已至,各位还是先行病人后事吧。”
听医工这么一说,阿才阿牛与任氏都哭了出来。两兄弟嚎啕大哭。里氏只好抓了点衣末,跟着拭拭眼角。
常医工收起医具,走到门口,示意阿牛过来背他回去。阿牛一边哭,一边喊着“阿媪,等吾归来”,一步三回头。阿鱼在这时候站了起来,哎一声,喊:“兄长,等等。”
众人皆诧异,望向她。
阿牛吞一口泪水,抹抹泪花,问:“阿鱼,有何事?”
阿鱼望向里氏,笑了笑,说:“阿姊,我终是记起了,我学过医理。”
啊?!里氏两只眼皮直跳了起来,口缩得圆圆的,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此——”阿牛见里氏这般状态,只好又望向阿才求问。
幸好阿才这会儿倒是比妻子机灵了,立马对阿鱼说:“请阿妹救我阿媪。”边是请求,他边向阿鱼磕了个响头。见比自己聪明的弟弟这么做,阿牛急忙也跟着对阿鱼磕响头。
阿鱼没扶他们起身,只招呼任氏和里氏过来帮自己。三个女人齐 齐帮病人侧身。紧接阿鱼手握拳头,在病人背后由下到上一遍遍捶打。众人见她捶打的动作既轻又重,只觉妙不可言,因此便又信了她几分话。阿鱼细心地帮老人捶了有十几遍的背后,病人忽地张开了口:“噗——”呕出了一堆黏糊糊的青色液体。
任氏急忙用布接住,询问病人:“阿媪,阿媪,可好?”
然赖氏吐出液体后,呼吸急促,四肢颤抖。众人皆惧,惊慌不已。唯独阿鱼处惊不乱,指挥人端火至病人脚底,以热水捂其脚底中位,又摩挲病人上肢并按其位。这么处理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之后,病人睁开的眼睛这回明亮清澈,也能口舌清晰地喊两兄弟:“阿才,阿牛——”
“阿媪——”两兄弟见母亲起死回生,不由喜极而泣,齐齐抓着母亲的手喊。
阿鱼拿袖子擦掉额头的热汗,要大家先别急,嘱咐道:“喂病人米水。”
“米谷——”说到米,任氏摆出为难的表情,将装谷物的陶瓮抱了过来。大家一看瓮底是空的,阿才想起了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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