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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已经远远不止一两年的事了。是他固执于自己的错觉,导致他以为时光总停留在他自以为幸福的那一刻。但是,他忽然间又感到了一种庆幸的喟叹。在于信申的话,与季愉的话有同工异曲之妙。只能承认,果然,这两人之间是有血缘关系的。
他的心情,一时变得错综复杂。被信申指责,他自然不高兴。但是,信申的话也有道理。他在某方面是懦弱。而且,为了这种懦弱,要他做出抢人的事,是万万不能的,会与他作为正人君子的原则冲突的。
信申似乎是连再看他一眼的兴趣都没有,冷漠地转身便是离开。葵士站在原地拔出匕首当空划了两下,表示:再进一步,不要怪我不客气。
因此,处在自己矛盾中的司徒勋不会继续去追问信申。百里看着主人愁眉苦脸的模样儿,不禁哀叹了口气。
葵士见他们两人没有追赶的意思,掉身小跑去追赶信申。
信申走得很快,他有力的步声,以一个文人君子而言,不像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相反,他上战场时,也是曾亲手手刃过敌人的。现在,他走这么'TXT小说下载:www。87book。com'快不是要赶着去哪里,而是由于澎湃的心境。司徒勋的为人他清楚,司徒勋指责他的话他心底里一清二楚。但是,诚如他对司徒勋所讲的,任何私人的感情,哪怕是正义的情感,到了国家大事面前,都只能舍弃。所以,哪怕季愉事后会怨他。想到这里,他眉头一拧。
她会怨他吗?
想到会被她怨骂,他是需铁石心肠的,然心底里这股子酸涩又是什么。
“信申侯。”葵士赶上他时,额头已是累出了层汗,提醒道,“此路前去,可是要出林子了。”
信申刹住脚,抬头见到了前面挨着坐的两个人。他深色的眼瞳微微眯起。前头不远处,季愉与公良两人坐在一棵横倒在雪地中的木桩上,彼此肩靠肩地偎依着的神态不像一般谈情说爱的男女,却如两个落魄的只能依靠彼此的人。
他其实之前也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两个人会互相喜(炫书…提供下载)欢上,这简直是毫无道理的。以季愉的聪慧,难道会辨识不出公良阴险的本质?以公良远谋深算的本性,哪怕早知道季愉是子墨的阿姊,也不一定会选择季愉。再说了,公良还在他面前表明自己不是因贪图宋国的财富而想娶她。公良的话向来似真似假,但在他听来,这句话倒是有些真。
如今,看着雪中这副场景,他突然有一些明白了。原来,这两人是在彼此惺惺相惜,彼此可怜对方才在一起的。
彼此可怜对方——
“鼓声。”季愉竖起双耳,从林子间传出的声音是阵阵的铿锵之音,紧凑的鼓声笙音能让人浑身毛发直立。
公良却是不为所动的,安静地坐着。或许,他没有季愉的听觉灵敏,没能立刻发现声音。也或许,他对这种声音已经习以为常了。
季愉猜,他是后者。对于这种战鼓般的声音,他已是如家常便饭一样。因此这个看似羸弱不堪一击的男子,力气能大到绝对能一瞬间折断她的骨头。可是,这会儿他将她的手握着,小心翼翼的,好比护着样珍宝似的,放到了嘴巴上呵气。而且,她指掌之间的细茧一直是他在意的。
“小时候出了何事?”公良指着她掌心中间一条陈旧的瘢痕,哑声问道。
“四岁时练琴。弦丝断裂,弦端割手后留了瘢痕。”季愉回答说,“姜虞教导严厉,不容我有半分疏忽。如今我反倒是要感激她。若无她如此训练于我,我怕是不能苟活至今。”
公良听她语声平静,心中不免凄然。这个平静,只能证明她以前的经历不堪回首。偶尔,他会想,是什么造就了她万事过于小心的个性。看来,她是在一个泥淖里努力挣扎着爬上来的。这点,他似乎能从她的话里感同身受。
“阿突曾言我手之冷,无人能比。今日看来,你比我冷。”他边似转开话题避免她伤心地说,边把她的手放到自己衣服内捂着。
季愉的脸不禁飞红起来,想着幸好四周没有人看见。四周安安静静,唯有风过雪花飘落的声响。他身上温热的体温挨着自己,对她如此温柔,这一刻,美好得令她感觉是在做梦。本来她思虑着见面两人要大吵大闹一顿的,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应说,他的心境又有些变了,变得再次变化莫测。
“在想何事?”看她眯着眼睛遥望前方,公良好奇地问道。
“我在想,先生是否曾参加过射礼?”季愉一声一句咬文嚼字似地说,“若先生参加射礼,是否曾夺过头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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