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缩回了脑袋。
季愉坐在车上,闭着双目听他们对话,又听牛车轮子轧转,心里始终乱糟糟的。能到大学里一趟,因是夜晚有些遗憾,但想到信申透露的消息,似乎改日自己能在白天亲眼见一见大学。除了这个事之外,今夜尚有许多需要她思索的事件。其中,最让她挂心的,无非是叔碧与阿慧的安危了。
进了公宫大门,牛车在离公宫舍所前面的一段路停靠。仲兰在前头下车,江师领了两三个人急忙迎接。场面不大,也没有特别地点火,四周静悄悄的。想必这个事如隗诚所言为家丑,不可以外扬,公宫内的人,知道她们出事的人寥寥无几。所以她们下车后,江师按照礼节嘘寒问暖,却在殷勤中有所暗示:此事为了你我好,切不可向外泄露。
季愉当然不愿意得罪这只看门狗,以后不定有事央求江师。她点下头应好,说:“我有事与阿兄相谈。”
“好,好。”江师满口答应着,给去她一个满意的眼色。
季愉在原地等隗诚下了驾座,走到他身边小声道:“阿兄,我有急事相求。”
隗诚转头,打量了她两眼:“阿妹是有何事?”
“阿兄请听我言明。我今夜之所以遇到贵女仲兰,是因贵女叔碧下落不明,我出舍所寻找。”季愉道出由衷。
隗诚瞟她一眼,微勾的笑怪异:“阿妹此话让我不知如何作答。”
“此话何意?”季愉追问,只怕他不答应,使得叔碧生死不明。
“贵女叔碧今夜是寻到了公宫仓库,与我及女师喝茶。”隗诚双手背绞起来,琢磨着说,“我出来时怕她担心,而且不知阿妹究竟是如何了,因此并未告知她有关阿妹之事。但我想,她如今应是回舍所了。”
季愉一个愣然后,由于过于紧张后松懈,双腿当真软了下来。
这回又是隗诚的手扶住了她。只听他忽然掠过她耳边低声一句:“你不应如此鲁莽。”
“阿兄此话何意?”季愉站稳了脚,心里对这个人的疑问也到达了顶点。
“汝可知自己身份?”隗诚说这些话时,声音都只有她与他能听见。
季愉听到他称汝而非叫她阿妹,答:“我乃欲嫁公良先生之人。此事隗诚大人不是不知?”
隗诚在她似是泰然的脸上瞅上一眼,松开了她的手,仍放低声音说:“我有闻,汝与子墨大人关系甚好。子墨大人关心于你,听闻你病了,竟是有到公宫探望你之意。”
那个喜(炫书…提供下载)欢刁难她的子墨要来公宫探望她?季愉撇撇眉,对于隗诚突然提到这个事比较在意。她道:“大人,子墨大人若是来公宫探望我,也必是受了公良先生之托。大人为何吃惊?”
隗诚对着她尖利的双眸,避开,佯似苦恼:“先生真有此意?可是据我所闻,突先生并未把贵女生病之事派人告知公良先生。”
这个人真是狡猾啊。一问一答之间,便把问题给岔开了。季愉暗自腹诽,实在是连公良都要骂上了。话说,公良知不知道这人乃这个货色?如果公良不知道,只能说公良此次完全失算,把她交付给这种人。
“汝可知——”边说,隗诚边要她一块儿往前走,以免他人瞅见生疑,“先生今在何处?”
“大人已告知于我。”季愉“提醒”他,“先生有急事回了齐国一趟。”
“先生未到齐国。”隗诚冒出差别的一语。
季愉定住脚,双目直看着他。
隗诚从她双目里能看到一种焦虑以及由于焦虑产生的针对。他一个闪躲,又是避开了她的质问,道:“据闻齐国海境有大风大浪,海边数以百计之民受灾。先生归国理应是为此事。然而,又有人称此事为假。齐国并未受灾。”
季愉听完后,第一个闪过的念头是:公良有这么容易上当受骗吗?恐怕没有人比她更了解公良的面目了。公良的阴险狡猾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无人能及。如果不是公良上当受骗,只能说这个局也是公良设的。推敲到这儿,她竟是瞠目结舌起来。以至于感觉,公良的某只眼睛是在她四周看着她,一如她第一次入宫那般神出鬼没。
有此可能吗?
“阿妹?”隗诚见她脚步迟疑,问道。又因是走到了舍所,耳目众多,他只能回到以兄妹与她称呼。
季愉闭紧口风,摇摇头,继而勉强一笑:“疲惫了,只想睡个安稳。”
隗诚送她至她屋前,向她含下头:“进屋休息吧。”
“阿兄——”季愉思量时突然又是一唤,喊住他,道,“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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