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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住她,满眼紧张地盯着她:“如何?”
她扶着额头狠狠皱了皱眉:“如今时常晕着,恐是染病,我的日子一定不长了。”
“胡说。”他扶她坐稳,令宫人传唤太医来,目光看去周侧,淡淡道,“今日回昱文殿吧。这地方阴冷了些,你夜里也是不停地出冷汗。”
他竟真是守了她一夜?她俨然有些冲昏了头,揉着额头缓缓平静,瞧着他道:“我们昨夜闹得这么凶,你怎么还守着不走?”
他并未理她,只是坐一侧,装模作样地将奏折由袖子里扯出来作势要看。
“你不会是昨夜一直在想同我言歉,不好开口?”她一笑,等着他开口。
他落寞垂下眼,看也不看她。
她又道:“难不成是一夜琢磨着要杀掉我解气,又没胆量出手?”
越说越离谱,拓跋濬闻听只稍蹙了蹙眉,仍是不想理她。
她拉着他一角袖子,轻问:“你说说嘛,倒是怎么想的。你这个怪人,我从来拿不准你的脾气。你一会发火一会温和的,我瞧着��瞬话残摹T僖院螅�埠眯睦碜急覆皇恰!�
自奏折中扬起头,他目光沉了沉,淡淡一句:“我十日未见你了。”
这理由果然听得满心暖暖。
他扬眉叹了口气:“这番理由便听得舒服?自在了?”
她正一脸欣慰要点头,房门由外推开,前来的是顺喜,匆忙添上来一言:“娘娘。李御女竟是回宫了,此时正在太和殿,在太后娘娘面前。”
冯善伊瞬间反应即是冷眉迎对身侧的拓跋濬,拓跋濬一时更是迷茫,恍然不知的神色确实不像是佯装。他只凝眉思索片刻,镇定坦然地命顺喜先去前面盯着。转首与身侧人相对时,竟是无语。
如今李婳妹自己回来了,只怕睁一只闭一只眼也做不到了。
冯善伊扶着桌子立起身来,慌乱地摇头,俨然一脸不能信:“她疯了吗?”言着几步冲出佛堂,朝向太和殿的方向追了过去。
太和殿前高耸入云的玉阳台架起风卷长幔,气势压人。
李婳妹便立在那高台之上,持这一身杏花黄的绸衫,在风中飘摆如凌乱的菊朵。梁架上扶摇垂摆的长绫飘荡眼前,远远地,她自台上那一束衫影由西首疾风而来。冯善伊身后是尾随奔跑的众宫人,却没有一人能追得上她的脚步。她跑得那样快,一连奔上数级玉阶终是扶着栏杆喘息换气。
李婳妹榻上那一级高案,手探到冰冷凉滑的素白长绫,卿然微笑时,迎着阶下的人影扬了声音:“这辈子再也不想欠人情了,我不能连累皇后娘娘。”
冯善伊听见她的声音,扶紧栏子又撑着迈上一步,连连摇头。
胡笳汉歌 038 杏花黄雨好时节
038 杏花黄雨好时节
这辈子再也不想欠人情了,我不能连累皇后娘娘。。。。。。
冯善伊听见她的声音,扶紧栏子又撑着迈上一步,连连摇头。
“婳妹就是想回来告诉姐姐,我是真心的。”第一眼见到她,是真心喜欢的,阴山行宫朝夕相处的岁月不是虚情假意,她是付出了真心。虽然知道真心在魏宫而言荒谬的可笑,然她,仍是又一次选择了真心。
李婳妹在入宫前,不过是平凡的乡间小女,借得一脸花容月貌也曾想凭此换了富足的后半生。一场瘟疫袭来夺走了她的双亲姊妹,沦为酒家卖歌女是那场灾难中存活下来的少女们的求生方式。她算是好的,只不过卖歌卖舞,同行的小姊妹中甚有卖身。不卖身,或许是她最后的坚持。无论再贫穷,少时的梦仍在。不是所有人都能生得她的美貌,她要留存着最美好的自己为日后的人生寻找出路。她终于等到了命运中迟迟至的那一位贵人,玄宫人高贵又神秘,她身后的一切都是那么美丽。她予她这个名字,李婳妹,还有那南国西城酒家小女的身份。自那之后,她便许给自己这个梦,梦中持着华衣缎服,屹立巍峨高耸的云台上,人海翻滚,众人连连跪拜,唤声震天动地,自她身后初升的明日朱红明亮,她忽而成为这世上最尊贵的女人了。
然而,此刻,梦醒了。
云台缭绕蔓延的沉雾间,清冷的寒风扬起她精致的衣袍,明媚耀眼的杏色莲纹盏袖,她想,这是自己最后一次起舞。燕舞莺歌之后,她是要离开了,带着她所有的梦,与所有的醉人的微笑。那长长一束将要夺去自己性命的白绫此刻幻化为水袖间最美丽的素白花盏,摇曳着飞出,旋转,化作凄美的姿态一丝丝绽放。。。。。。
“我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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