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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记得当日盒子寨她对他说的话,‘我从未说过要永远陪着你……你已是废人,还想叫我在你身上浪费多少心力?’
她说的不错,是他当初太过自负了,以为他能掌控一切,如今,做了这么多,不过是徒然。
百里长歌看萧子墨自嘲的模样,上前拍拍他的肩膀,“你的伤,是百里长咏治好的。”
萧子墨诧异的抬头,随即笑了笑,“谢谢师父,为了寻长咏伯父一定耗费了不少心力吧,是徒儿不孝,叫师父操心了。”
百里长歌将另一只手按在萧子墨肩膀上,想说百里长咏正是那为了守在王后姜姒身边,而甘做逐月国大国师的人,他是被兰君叫来的为他治伤的,并非自己。
可话还没说出口,萧子墨却闭上了眼睛,“师父,我累了,想歇一会儿,您有事我们明日再谈,好吗?”
百里长歌静默半晌,听他口气,实是累的不轻,终于点了点头走出房门。
萧子文为萧子墨送药,正逢百里长歌从书房出来,百里长歌没说话,只是示意他不要进去。
“十爷,老夫想知道兰君……”百里长歌的别院中,他一句话未说完便被萧子文打断。
“百里师父,想必您认识兰君也非一日两日了,兰君的为人您比我们更加清楚。
不怕告诉您实话,以我的医术,三哥身上那些伤,定是治不好的,您医术这般高明,不用我说也看的出来。
当日三哥重伤又中了独活子与独活之毒,是兰君血书予大国师叫他用了王后姜姒的保命药来救我三哥。
疗毒(十七)
兰君对我三哥这番情意,未想过要我三哥报答,也未想过叫我三哥知道。
当日大国师离去之时,曾叮嘱过我与九哥,此事切不可叫三哥知晓了半分。
你们却都在怪兰君,可曾有人为她想过?”
萧子文质问百里长歌,百里长歌不怒反笑,“既然如此,她为何不肯与子墨一起回来,而是随那雅岚图远走南疆?”
紧盯着萧子文,怕错过了他任何一个表情,萧子文瞪他一眼,“你怎么跟吴道那个老头儿一模一样,什么事儿都非要追根究底。”
“就是因为不知道,所以才问个明白。”百里长歌转身坐下,端起桌上早就凉透的茶喝了一口,果然是冷。
萧子文上前拿起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抿上一口又吐了出来,“怎么是凉的!怪人。”
见百里长歌没说话,他才在一旁坐定,“百里师父,我应了九哥不与别人说起这事儿的。在西陵境,兰君是为救三哥,是为转移雅岚图与伊吾的视线,才答应与雅岚图去乌蒙。
伊吾对三哥的非分之想,想必百里师父也很清楚,您有没有想过,若是兰君誓死不肯与雅岚图回去,西陵境势必有一场殊死搏斗。
三哥已重伤,就算我与九哥去了,能抵挡得了雅岚图与伊吾的军队吗。父皇本就对三哥有颇多不满,如今若再生事端,父皇定会趁机给三哥一个罪名,叫三哥下不了台。
而兰君呢,当初三哥不要她的孩子,她已是心灰意冷,如今为了三哥,却仍旧选择一人随雅岚图走,一个弱女子,以她一人之力解决了这所有问题,她心里的苦,百里师父,您真的明白吗?”
正说话间,房门外似有脚步声过,萧子文开门往外追去却见青儿的身影已消失在拐角处。
他知道这事瞒不住,也未想过能瞒多久,随即苦笑一下,拜别了百里长歌留下药酒,一人往三王府正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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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中,杯盏落地的脆响格外刺耳,萧子墨左手将案几抓出几道浅痕,木屑刺入指腹溢出鲜血却仍旧不肯放开。
疗毒(十八)
骨节相撞咯吱作响,青儿怕他不小心再伤到筋骨,这才拉过他的手轻轻打开。
“主上。”知道告诉他她在师父房门外听到的那些事情他会失控,可她还是忍不住说了。
与其两人都受折磨还不如把话说开来,等到事情都解决了,她再找师父领罪去。
萧子墨没有说话,眸中的泪凝成浓重的雾,将眼前的景象模糊了一片,他挣开青儿的手,起身将案几踹翻。
“本王何时需要一个女人保护!”眸光通红,他胸膛剧烈的起伏。
青儿知道,那不是他的真心话,他不是为兰君救他牺牲自己而生气,他是在气自己,气自己没能保护好她。
“主上,你别动气,伤了身子,王妃知道,会心痛的。”青儿去扶他却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