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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官,如子弑父,先坐笞五十,虽胜亦要徒两千里,更不论你如今竟敢状告皇亲,罪加一等了。”
听罢,霍榷面上虽不显,却暗道:“不好,中计了。”
而拦轿之人,却泣血控诉道:“锐敏王游历期间,鱼肉百姓,杀草民父母,辱草民妻女,独留草民一人忍辱负重,只为有朝一日能告成天冤,让草民一家老小死得瞑目,草民不惜性命。”拦轿之人一副义愤填膺,视死如归的模样。
“那好,本官就成全你,来人,拖下来先杀他一百杖。”樊安过连忙道。
寻常人就是五十杖都难受的,莫说要是行刑之人故意下重手,一百杖下去,人一准就没了。
樊安过这是见霍榷已被逼着接下状书,要杀人灭口了。
霍榷如何能让樊安过得逞的,立时阻拦道:“慢着。”
可樊安过的人那里会听霍榷的,拔刀就要砍向拦轿之人。
只是樊安过忘了,威震府的侍卫和乔达可不是,樊安过那些家丁能比的。
就见乔达几步上前,抽出腰上长鞭一甩,生生将逼近拦轿之人的刀给缠上甩开。
侍卫就将那敢贸然上前的樊安过的人全数砍伤在地。
而乔达早趁骚乱之时,也顾不得这拦轿之恩是不是同樊安过一伙了的,就将拦轿之人的下巴脱了,以防咬舌自杀,再捆绑结实。
樊安看着躺了一地的手下,大怒道:“霍榷你想做什么?”
霍榷不慌不忙道:“既然状书是我接下的,该如何处置这人,还轮不到樊大人过问,还是说樊大人怕我处置不公,想接这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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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三回自掘坟墓(四)
除了四个轿夫;樊府其余人都一概受伤;而拦轿之人亦束手就擒,
见难再有作为;樊安过冷哼了一声;磨牙切齿道:“好;我等就静观威震伯明察决断。”
说罢,樊安过一甩衣袖;走了。
待樊安过走远;乔达捡起地上的血状;上前请示道:“伯爷,这该如何处置?”
霍榷睨了拦轿之人一眼;拿过血状来扫看了一眼;上书表明拦轿之人叫张有剩;湖广醴陵人。
小心将血状收进衣袖中,霍榷道:“小心收押,有胆敢贸然近其者,只管杀无赦,自有我顶着。”
“是。”乔达领命,带着一半的侍卫将张有剩押送离去。
罢了,霍榷又向旁一人轻声道:“给我查这叫张有剩,他祖宗十八代都给我查清楚去。”
那人领命亦走了。
当霍榷赶至宫门,城楼钟鼓正刚敲响。
而樊安过似乎已将霍榷在半道之上接下血状之事,宣扬得百官皆知,有意要让霍榷无可私下暗藏这案子。
被人一再算计,没谁会高兴的,只是如今被人有心算无心,霍榷一时也只能按兵不动。
如今二月里,冰雪已慢慢消融,经一冬的消耗,胡丹怕是早已按捺不住了,再举来犯就在眼前。
故而早朝之上,商讨如何用兵应对,就成了重中之重。
这些现下对于樊安过而言无关紧要,于是就显得有些漫长。
好不容易待到战事商议作罢,樊安过不禁幸灾乐祸地期待着霍榷的启奏。
可在数人上奏后,眼看就要退朝了,霍榷却似系无旁骛的,眼观鼻,鼻观心。
让樊安过着急上火的,频频射来威逼的厉光。
樊安过过于频繁的目光,霍榷自然有察觉,只是这等时候比拼的就是谁更能沉得住气,按捺得住心思。
此案同忠守王绝脱不了干系。
“想让我做你忠守王的出头鸟?没那般容易。”霍榷心中暗道。
而忠守王此番欲借这案子打击锐敏王,怕是也知班不倒锐敏王,不过是以此阻拦锐敏王再率军出战罢了。
忠守王如此的司马昭之心,霍榷更不能让他如愿了。
这时殿中,都察院副都御使正好上奏弹劾完毕,祯武帝当下便下旨拿办了被弹劾之人,罢,再问可有奏报。
群臣皆看向霍榷。
只是霍榷依旧视若不见,处之泰然。
不说樊安过,就是忠守王亦不禁有些心浮气躁了。
祯武帝居高临下,底下群臣百态,他自然亦有察觉,只是霍榷不动,他便当不知,“今日既然再无本可奏,便退朝吧。”
听这话,樊安过再沉不住气,出列躬身作揖,“启禀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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