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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应该说出来。
我紧追着问:“或者还有别的解释?”
田荣脸上下垂的褶皱轻轻动了一下,说:“是的,很可能还有别的原因。想想看吧,我们人类只是在地球上生存了几百万年,这对于地球的年龄来说,只不过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们所知道的事情和地球本身的秘密比起来,实在是少得可怜。就好像在爱因斯坦以前,谁能够相信时间是可以倒流的,但是相对论使我们改变了这种看法。我们现在知道,如果我们的速度达到了光速,时间就会停止,如果我们能够以高于光速的速度运动,时间就会倒流……我的意思是说,现在看起来不可能的事情,也许在未来就只不过是一件习以为常的事。至于另外一种解释,我觉得,精神有时候也是一种力量,无论我们是否能看得见摸得着,它都可能实实在在地存在着。如果有人能够役使它,可能就会产生一种我们看不到却会起极大作用的力量。就像是电磁波,你看不到它,但它却能被用来探测物体。不过……”
她一边说着,一边艰难地向台下走着,说到这里的时候,她已经走到了我的身边,望着我的眼睛低声道:“在没有十足的把握以前,最好不要去碰它!”
现在我们的距离已经很近,只隔着白枫,她这段话没有了话筒的放大,不会传得很远,我想许多人都没有听清楚,但她最后这句话还是压低了声音,好像只是对我一个人说的。
我从她半遮的眼睛中,看到的是极为复杂的眼神,我甚至感到自己已经被她整个看穿了。
说完这些,田荣又颤巍巍地走上了前台,对着话筒说了一段总结。大意是恐惧心理会使人产生某种错觉,一些本来不存在的东西也会通过你的大脑投射到现实中来,让你认为它确实是真实的存在。
我想着她的那段话,虽然这段话大部分是在说别的事情,但是我知道她确实是在向我暗示什么,尤其是最后那句故意压低了的提醒,表明她不仅是有着犀利的好像能看穿别人心理的目光,而且我肯定她确实已经看穿了我的心理,甚至连同我的身份和我问这句话的潜台词,她都已经知道了!
讲座结束了,田荣向大家深深地鞠了一躬,颤巍巍地退下了讲台,会场里爆发出热烈而持久的掌声,久久不绝。
白枫刚要离开座位去协助同事维持秩序,我突然拉了拉她的衣袖,说:“能不能让我单独见见田教授?”
【五】
我坐在会场中自己的座位上等着,人散以后,偌大一个礼堂显得空荡荡的,冷冷清清。
我已经等了有半个多小时,心里一直在回味着田荣那段意味深长的话。她的每一个字都在我脑子里来来回回地飘荡了许多遍,我更加确信她确实知道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无论是因为她学识渊博还是她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我都必须见到她,如果请求得不到允许,我不惜采取极端的手段,现在我已经管不了她是什么身份,这种手段将会给自己造成什么麻烦,我都顾不上了。
又过了十几分钟,一个窈窕的身影出现在前台角落的灯光下,笔挺的警服衬得她英姿飒爽。她不紧不慢地走到我身边:“她说可以见你!”
后来我才知道,白枫为了这件事不知道费了多少力气。主要还不是田荣不想见我,而是主办方不想让我见她。原因很简单,就是因为我刚才不依不饶的提问,在他们看来,我是不怀好意的,就算不是居心叵测,也至少是想让田荣在听众面前丢丑。他们甚至于已经做好下一步的计划,如果我继续诘问下去的话,他们将会采取特殊措施,不惜在众目睽睽下把我驱赶出去。当然,这些白枫当时并没有告诉我,只是后来偶然再提起这件事的时候,才说出了这些细节。
田荣坐在一张舒适的沙发上,一边让着我喝茶,一边笑着说:“异先生,我知道你一定会想再次见我,但是我没想到是现在,可以看出来异先生很聪明!”
明亮的灯光下,她那张满是褶皱的脸也不那么干瘪煞白,而是微微透出一丝红色,眼睛好像也比刚才在黯淡的灯光下明亮了许多。面对这张脸,我总觉得是在面对一位慈祥的祖母,心里没有不舒服的感觉,于是说话也变得随便了许多:“那田教授认为我会什么时候再来拜访?”
“至少要到明天罢,因为我觉得你不可能这么快想清楚这件事!”
我本来想说其实这很简单,但话到嘴边突然意识到有些不对,她嘴里说的事情好像和我说的不是一件事。于是我故意不动声色地说:“无论什么事都不会隐藏得太久,真相迟早要大白于天下!”
田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