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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刚才在夫腾房间所见到的一切,又回忆起前天晚上夫腾唱歌的情景……现在才联想起,原来夫腾是一只草原上的夜莺。她在京都呆过,在风月场所谋过生,所以懂得周全的礼数;可是她又是西伶女子,所以也会唱草原之歌,也不会像京都闺秀般拘泥小节,不会在意夜晚能不能同男子对歌……
而金爷一直是在西伶与煜国的边境打转的商人,是胡商,也会将生意做到周边各国,当然包括煜国京都。
如此解释开来,发现一切并不难推测。
听着隔壁忽高忽低的哭闹与争执声,心里揪得紧。我想我是把夫腾彻底得罪了,要是自己没有惹出这样的乱子,夫腾豪爽,会是一个良伴。然而现在,貌似不是我再去弄幅画过来就能解决得了的。
隔壁的声音好一会儿才停下来。我不敢开门去瞧,将耳朵贴在门边,想听听外头的动静,不知道现在外边是什么情况了。今日夫腾的反应未免太激烈。
我提着酸软的两腿,缩到了床上。脑子里乱成一锅粥,头痛得快炸裂。
蜷在床头就这样看着日头落下去,窗外星星点点的灯火亮起来。而屋内一片静谧一片黑暗。
好奇心杀死猫。这么一折腾,不知自己还能不能够随金爷他们一同出行。而现在回过头来想想,也觉得这一路下来竟然是步步惊心。当初竟然蠢到要用逃走来躲避自己不愿面对的东西,然后又害怕苏黎的人马会找了过来,而现在,才发现事情竟然一点点边得棘手。我已经将自己逼上了悬崖,只有面对,不可能再一味的逃避和推卸了。
我在纳闷:为什么会有金爷所谓的飞鸾跟了过来,而金爷说他讨厌给别人控制他行踪的机会,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夫腾所写的令她震惊的事我还没来得及看下去;而白日在山林中,君蒙也问我,这一路上,怎么没有见着苏黎的人寻过来,而这对我来说是不是该庆幸……
有人敲门。门没拴。
推开门后室内顿时亮堂起来,君蒙提了灯盏,将灯火和饭菜都摆放在桌上。然后走向床边。我抬头看向他,不管不顾先对他扬起个自认为灿烂光辉的微笑。可是笑着笑着就不自觉的浮上一抹苦涩了。
“饿了吧?”
我点点头。
“饿了就下床吃饭。”
我双手抱膝,捶下眼没有动。
室内沉默了一会儿,君蒙起身,用乘有米饭的小瓷碗,拌了点汤水和菜食,又走了到床边。
我接过他递过来的碗,用勺子大口扒饭。
“慢点,这样会噎着!”白净的帕子递过来,擦净了我嘴角的汤渍。君蒙的声音还是一如往日般轻柔,好像……刚才的事情都不曾发生过。
从我手中重新拿过碗,用勺子舀起,放在嘴边轻碰着试了一下温度,便小心的送到我唇边。一口一口。
“别哭!小心会呛着……”
……
“有些事情,想不明白就不要去想太多……徒增烦恼罢了。”
初忆儿时
一大早起床。打过凉水洗脸的时候,感觉水开始有点刺骨了。北国的秋天总是来得特别早。
脑子昏昏沉沉,我用手捧了水往脸上泼,甩甩头才彻底清醒过来。洗漱完毕,无事可做,于是脱了鞋就又往床上蹲着了。
听着楼道上鞋子踏过木板的咚咚声响渐渐繁杂,外边街头的各种声音也混杂在一起,飘进窗户传了上来。夜渐渐的长了起来,可是到了东边泛起鱼肚白时,该醒的一切还是会苏醒过来的。
外头闹哄哄,唯独我的屋子一片宁静。
我起身将行囊拿过来,继续蹲上床头,拿出横在包裹中的那幅画卷,将它往床上摊了开来。
画上的两盆花,本是一个怒放在夏季,一个吐丝在隆冬。而我却有机会在初秋一并将它们美丽的姿容收进眼底。不禁脸上又浮出了笑意:世事都是会变的,只有镌刻下来了的东西,才会有机会到永远。
有人敲门,我一骨碌从床上爬了起来,拖着鞋子便跑去开门。
“君蒙!”我小声的唤了一声,然后将他让进了房间,怎么每一次见着他我都会老实巴交做小妇人状。我发现在他面前我永远也不能够做回真正的自己,尽管昨天还是故意多管闲事来着。
“怎么啦?”见他杵在房间里没动,于是我开口问道。
“怎么又在看画?”
“无事可做,就打开来瞧瞧了。”
“呃……你请坐!”鬼知道我在说些什么,见他杵在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