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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过。
所以傅娇变的锐利,变得刻薄,变得焦虑难耐。
戚媛在想,幸好肚子里是一团棉花,她可不愿自己的孩子在别人恶毒的诅咒中诞生。
两人落座,诺从侍从手里递过来皮囊水壶,里面装了微带咸味的清水。
戚媛默默的喝了几口,堇熟稔的递上锦帕,戚媛行云流水般沾了沾嘴角,一切做的都那么自然,那么合情合理,好像天生她就该被男人这样服侍。
十一娘的棋子迟迟不落,傅兰的眼睛也没在棋盘上,柳十娘坐在一旁冷眼旁观,却也被戚媛的举动弄的一声愣神。
邢夫人心里很不是滋味,她千般敬仰,万般膜拜,一直含着倾慕的心谨慎讨好的侍候着的丈夫,竟然不过是眼前女子的男人之一,只是之一……,她似乎多刑北不多,少刑北也不少。
这是何等的落差?她嘴里犯苦,连酝酿压抑了好几个月要说的话,都觉得没什么意思说出来。
四周一时陷入沉默,只听风吹竹叶的莎莎声,很轻,像猫儿优雅的行走在落叶上,诡秘、安静。
十一娘的棋子落下,瓷质棋子叩在大理石盘上,叮的一声清响,眼神皆变换不定的几人齐齐看了过去,好像终于给眼睛找到了一个可以凝聚瞳孔的焦点。
好几双眼睛聚焦在一个人身上,轮到傅兰落子,她顿感不自在。
戚媛却是余光在十一娘的大襟上,果不出所料,亦冲动爱计较的十一娘挑衅耀威的戴了金项圈来,缀着的正是自己定制的那枚项坠,颜色看起来还那么簇新,看来她平日并不怎么戴。
戚媛嘴角含笑,收回视线。
还好这种焦躁的聚光灯并没有在下棋的两人身上持续太久,一个侍女拎着裙裾过桥来,道:“船来了,酒菜也已经准备好了,请给位夫人、娘子上船。”
邢夫人似深吸一口气,笑望着戚媛,柔软道:“端午临水行舟,咱们怎么也要凑个趣,不比男人们的赛舟激烈,我只备了小船,还请宋家主赏脸。”
毕竟是一脉的家主,邢夫人对戚媛再不是可怜一个小寡妇的态度了。
戚媛周围布置了六个流云门高手,何惧这些鬼魅魍魉,当即欣然应允,与她们一起走到竹林外的小渡口,登舟。
这是个两层高的船,上一层摆了酒宴,一下层是侍女侍从,甲板上也摆了食案毡垫,船身长五丈多,雕漆刻繁,极为华美,侍女端着各色菜肴瓜果茶点在船上忙碌,步履不见得多快,桃红上衣水蓝的裙裾,临风翩跹,都为这所船增色不少。
大家族的底蕴不是暴发户能比的,就算财力相当,也没有这样的气度。
戚媛微微感叹着上了船,在船板上立了一会儿就跟着邢夫人等人上了二层。
居高眺望,竹林渐远,只余一片青芒,碧波浩渺,水光粼粼,船驶进惠江的分支,一眼望不到头,水天相接处,白云悠远,水鸟翱翔。
坐在对面的邢夫人举了杯子,“宋家主请饮。”
戚媛故意摸了摸肚子,笑道:“怠慢了,我以茶代酒罢,医生说饮酒对宝宝不好。”伸手端了茶,就见邢夫人脸色微暗。
这又是何必呢?非要约她出来,自己添堵。
其实刑北对傅娇不错,成亲之后府里除了傅娇这个嫡妻,再没有乱七八糟的人,就算是侍女都没撩一眼,府里养的舞姬也只是用来陪客的,这么说,刑北也算是洁身自好的好丈夫。
傅娇对她的突然出现更多的应该是十分不适应,还有一点彷徨和不安。
戚媛自己明白,她与刑北不过是供求关系,刑北喜欢她的性子,她想从刑北那得到庇佑和有关孙泽的消息,而看刑北并没有强烈的要纳她进府的态度,她就明白,刑北不过是贪一时新鲜罢了。
还真想劝傅娇一句,稍安勿躁。
傅兰在一旁看戚媛什么都不吃,喝茶也只喝自己带来的,不由的有些焦急,不住的给柳十娘使眼色。
柳十娘垂着眼帘静默了一阵,忽而抬眸笑道:“饮茶总是色干味淡,宋家主何不尝尝这个?九花露酿,不算酒,是我亲手酿的饮露,甘甜可口,祛暑去热,对身子好。”
刚拒了邢夫人的酒,再拒柳十娘的饮料,似乎不妥,戚媛微蹙眉,堇上前道:“家主这几日总觉身子不舒服,医生嘱咐不可乱吃东西。”
戚十一娘在一旁嗤笑,“真当自己怀的是个宝贝,肚子里到底存的什么货,还未可知。”
“十一娘。”柳十娘嗔怪的皱了皱眉,转而对戚媛诚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