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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计着要他恨我。
放了手,绕过书研的身体,跟跄地朝门口走去。
书研早已经闪身上前,反手将房门拉上,开口道:“皇上说,您不能出去。”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不可能再让我见君彦的,绝无可能。
表哥,终是我,害了你。
他现在。一定恨死我了。一定是的。
“彦王府的人说,无论怎样,三日后,都会启程去陡南。”书研还是一字一句地说着。
我不知道那是君彦的意思,还是捂夏做的主。他们只是,想要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忽然,想起杨重云。即使君临会放过君彦,难保他不会从中作梗。
可是,我该如何告诉拾夏,他们该防着杨重云啊!
“彦王福泽祥裕,定会吉人天相。”书研低声说着。
我猛地抬眸,与他对视,苦笑着开口:“你真的希望他没事?”
他一时语塞,吃惊地望着我,脸上一下子拢起了尴尬之色。
呵,我自嘲一笑,别开脸来,不去看他。他是君临的人,又怎会对君彦露出真心啊。我真傻。
他最终,什么都没再说。
其实没有对错,他们只是,各为其主。
***
翌日,新皇登基,举国同庆,大赦天下。
各个王爷划分了封地,两日后,皆离开京城。
薛丛宁辞官的奏折却被驳回。这一点,其实我早就想到了,君临不会这么容易放他离开。
而我,终于从雅妃,真正变成了大宣的太妃。
依照惯例,先皇驾崩后,他的妃子,几是不必陪莽的,或是没有子嗣的,都要去城南的梵佛寺,终生为皇家祈福。
我曾想过要离开皇宫,却不想,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
宫女细心地为我收拾了东西,还问着可还有其他的东西需要带的。我淡淡摇头,我早已经孑然一身,还有什么可以让我带走的呢?
连着两日,君临都不曾来。
我离开的那个早上,云澜突然来了。
宫女惶恐地邀她进来坐,又仔细为她添了茶水,才恭敬地立于一旁。
她看着我,破天荒地没有对我恶言相向。半晌,才开口道:“真是没想到啊, 是么?”
我怔住了,她露出难得的笑,轻呷了一口茶水,顺手将杯子搁在桌上,起了身道:“我和你,终于也能这样心平气和地说话。”
我无言以对。
那日,我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眼泪却是忍不住流下来,一次又一次滑过我的脸庞。
云澜走后,杨重云来了,我看着他,觉得有点好笑。如今,我不过是个弱女子,他难道还需防着我么?
“娘娘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或者,与宫人们说。娘娘带去梵佛寺的宫人,都是臣精心桃选的,必会将娘娘伺候的好好的。”他依旧是平淡地开口。
真好啊,我离了皇宫,他还不忘在我的身边安插眼线。
行至门边,面无表情地开口:“有劳丞相了,没什么事,就请回吧。哀家准备一下,也该启程了。”
他却没有起身,顿了下,才道:“皇上不会来送您了,您一路顺风。”
我冷笑一声,他来不来,与我何干?
一旁的宫女迟疑了许久,才鼓起勇气上前,细声道:“丞相大人,娘娘该启程了。
他这才点了头,丢下一句“好生伺候娘娘”,而后才扬长而去。
乘着鸾轿到了宫门口,又在宫女的搀扶下,下轿换了马车。我瞧见先皇的太妃们,个个哭红了双眼。我不说话,落下车帘,靠在软垫上。
车帘在落下的一刹那,不知是哪个太妃轻声道:“先皇在世时最宠爱雅记,如今先皇去了,她居然都不见丝毫的伤心!先皇啊,您怎就不睁大眼睛看看!”
先皇……
我苦笑看,他宠爱我像谁,宠爱我是谁啊?
我只是他,半真半假的,一颗棋子。
他的爱,从来都不是给我的,那全是雅妃,是君临的母妃。
车夫喝了一声,马车缓缓动了。
而后,我听见身后朱色的宫门沉沉关上的声音。仿佛是一阵闷雷,震得人心慌不已。
一路上,安静得很,除了马蹄声,还有车轮滚动的声音。我靠在车内,闭目养神。马车不知行驶了多久,隐约似乎听见有马儿跑上来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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