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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跟我说甚么一时的印象算不得甚么,你要知道,若是喜爱一个人,她做得再差,你都会觉着好;反之,若是厌恶一个人,她做得再好,你也会觉得差劲。你说,是不是这个理?
至于春桃所说的应对之策,我暂时还想不出来,虽然《后/宫秘史》诸如此类的例子很多,但无一例外都有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各方各面,都得有事先安插的人。诚然,由于家中的未雨绸缪,我在宫中也有一些这样的暗线,但司灯司这样的地方,却没有属于我自己的人。这不能怪家中思虑不周,而是我的父亲兄弟,长年在外征战,哪有空来替我安排得这样周全,像我入宫还不满两个月,能在宫中有几个心腹和暗线,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苦笑着,搭着夏荷的手慢慢朝外走,一直走到寝室外间,斜卧到填漆戗金凤纹罗汉床上。春桃和夏荷应是看出了我心中有烦恼,亦是不发一言,夏荷服侍我躺下后,便默默立于床后,为我扇风;而春桃去换过裙子后,进来蹲到床尾,为我揉腿。
我睁着眼,看着罗汉床上的雕花发呆,过了一会儿,春桃小声地开口,无不担忧地问道:“娘娘,李司灯会不会把事情说出去?虽说娘娘是清白的,但就怕有人不信,趁机生事。”
我摇了摇头,肯定地回答她道:“不会,一来她怕丢了职位,二来她的主子不许,若传得满处都是,她家主子拿甚么来与本宫谈条件?”
春桃明显地松了口气,露出笑脸,又提议道:“娘娘,不如把小罗子拖来打几板子,让他说出背后的主使之人。”
我再次摇头,道:“不必,那人自会找上门来,我们等着便是。至于小罗子,莫要责罚,留着他,本宫自有用处。”我说完,顺便吩咐春桃:“知会吕太医一声,毒源已查出的事,暂时密不外宣。”
第四十六章 烦恼
“是,娘娘。”春桃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出声应了。
我继续望着罗汉床上的雕花发呆,瞧,我多么聪敏哪,我能明白自己落入了陷阱;能知道小罗子是下毒者的爪牙;还能推断出李司灯是下毒者的帮凶;甚至连主谋者的目的都能猜出来。可就是不知道该如何爬出这个陷阱,对她设下的局一筹莫展,真不知我是聪敏,还是愚笨透顶。
“唉……”我幽幽地叹了口气。
春桃和夏荷都吓了一跳,齐齐站直了身子。
我坐起身来,斜靠着罗汉床头的大迎枕,道:“怎样才能破解这个局?”
春桃快言快语道:“娘娘,破不破的,又有甚么关系,反正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相信的。”
相信,或者不相信,有甚么意义?这并非后/宫职场的游戏规则,你想要洗刷自己的清白,就得拿出证据来,不然任凭这事件多么荒唐、多么冤枉,你还是得担着。
我看着春桃,道:“那些话,只是说给李司灯听的,唬一唬她可以,但怎唬得了自己?此局若破不了,要么本宫蒙冤,要么变作无头案。你觉得这哪一种,对本宫有利?”
“事情是娘娘负责的,哪一种都对娘娘没好处。蒙冤自不必说,若是变作无头案,那便是娘娘办事不力,会惹来皇上怪罪不说,还要影响娘娘在其他主子面形象。”夏荷抢在春桃前面,回答了我的话。
“还是你看得透彻。”我又幽幽地叹息一声,望向罗汉床尾的雕花。
春桃哭丧着脸,问道:“那咱们竟就一筹莫展了不成?”
我苦笑一声,道:“法子有啊,比如从司灯司把登记簿子拿出来,篡改一番。”
春桃惊讶道:“那可不行,咱们在司灯司没有人,何况李司灯肯定会牢牢盯着,哪会给我们可乘之机。”
“而且这也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夏荷补充道。
我正要点头,春桃却笑着嗔怪我道:“娘娘又来唬奴婢作耍了,您明明说过,这下毒者并无害您之心,一切布局,只不过为了和您谈一笔交易,既然如此,您先前说的‘蒙冤’、‘无头案’,根本就不可能发生。”
“是,只要本宫同意与之交易,那些都不可能发生……”我没有把话说完,只是默默地道:可是本宫实在不喜欢这种一筹莫展,任人宰割的感觉,这滋味,很不好受,仿佛在嘲笑着本宫的无能和可怜。
不过,此刻我除了等,又还能做甚么呢?不如该怎么过就怎么过,等到那人来找我时,再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罢。
我暗一咬牙,将所有的不好受强行压下,发狠道,我是皇上三媒六聘,自中门迎进来的中宫皇后,后/宫之中行政级别最高的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