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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劝她安心,请她在自己家里好好活动,挖出一些羊肠小径,我去了也能走得顺畅。而且她不回来也好,因为不知什么时候,蓝蒙的攻击会开始,我怕她跟着太危险。
踏歌在网络那头成天对着平安和我要求回来,被我们一致反对。绷带还绑得到处的他,回来也只会让我们担心而已。
“这么酷的小子,难得见他耍脾气。”跟吵着要糖的小男生似的,那叫烦人。平安笑他。
“大概因为只剩我跟你,所以他放心不下。”我了解踏歌的想法。
“也对,连邻居都要走了。”他漫不经心一句话。
我蹦起来,“啊——海粟要走了?”
“马可昨天来过,你现在过去问问呗。”他又去打电话了。从我再见到他,他总神秘兮兮,而且也不跟我说实话。
我跑到海粟家,果然看见助理们正忙着打包,往家具上罩白布。我推开书房,海粟果然在这儿,正和马可说话。
“顾小姐,您回来了?”马可总是对我亲切。
“嗯。”我点头,草草招呼过,“海粟,你要去哪儿?”
“出国看眼睛,家里帮我找了个眼科最顶尖的医生,马可和小丹会跟我去,其他人都要回我爸那儿,所以就把屋子整理了。会回来的,大概两三个月。”他听出我急促的呼吸。
我一听他要去治眼睛,心情立刻大好。“吓死我了,以为你打算一去不复返。”
“担心没人帮你找工作?”他调侃我。
“没有。我就想你刚装了一套那么贵的高科技系统,要走了的话,不如送给我,免得浪费。”我看他心态不错,应该不需要再担心他。
“想的美。全套设备都会跟我走。”他努努嘴,一幅痴心妄想的表情。
我哈哈笑两声,“什么时候出发?”
“今天下午。”他希望尽快。
这么快!我却能体会他的心情。“海粟,能治好当然好。可是,如果,万一——”我还是不说了,免得乌鸦嘴在他身上灵验。
“放心。”他只给我两个字,分量却够重。
马可说要整理书房了,我和海粟到后花园里吃午餐。
快接近晌午,阳光好暖,初夏已经守候在春的边缘。因为是最后一天,所以海粟让所有能空出手来的人都聚到一起吃饭。两张大餐桌摆在榆树下,金色的光透过密密层层的绿,把食物装点得分外美丽。人们喜笑颜开,把酒言欢。没了平时上下级的约束,一个个可爱得要命。
微笑回应人们敬酒的海粟,今天也特别高兴。风吹着他身上淡咖啡色的长衣,衣领的葡萄藤绣纹映着榆树叶子的影,交织着金色的光。我眯起眼睛,看着他挺拔的身形,宽阔的肩膀,沉稳的神情。他已经是顶天立地的男子了。但不知为何,当他对人们温和的笑着,那些从枝叶中透出来的细细光柱就成了时光倒流的沙漏,来自久远记忆中的儒雅少年在光柱中穿行,直到两人重逢。在一片灿烂中,合二为一。
那一刻,我犹豫该不该把一切告诉他,包括洛神,包括自己。转念一想,等他能看见,他就知道了。在这之前,还是不要影响他的心情吧。因为我不能肯定他会不会生气,会不会愤怒,由于我一开始的隐瞒。
我却忘了,机会,从来,稍纵即逝。
欢宴过后,就是离别。
“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上车前,海粟给我一个手机号码。
“一定会常常骚扰你的。说不定半夜,说不定凌晨。”我吓唬他。
“随你高兴。”他哪里是不经吓的,“就算上手术台,我也会带着。”他比我还夸张。
车子缓缓动了,我大叫一声,司机叔叔立刻刹车。海粟皱着眉头,无奈地看出窗外。我移动到他的视线里,无所谓虚无,无所谓缥缈。
“我差点忘了说。”我笑。
“什么?”他不明白什么事惊得那么大声。
“祝你好运。”很重要的四个字,寄托着我希望的四个字。
“你早就说过了。”他还以为什么呢。
“咦?”什么时候?
“我听到你的心说的。”他回答我。
他在学我。有一次他问我,谁请我来的。我对他说,他请我来的,他的心请我来的。
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仿佛彼此都信口开河,但仿佛彼此能听到心的声音。人说知音难求,而我确确实实求到了一个。
车子再次发动,我向海粟挥着手。明明知道他看不见,但或许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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