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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榆则若有所思地蹙眉凝思。
翌日,桑榆又带着丫环出府闲逛,行至半路说是最喜欢的丝巾没有带,又打发丫环回府取。她一人却来到了上次那间胭脂铺挑选胭脂。
老板看见她,不动声色地让进里间,自己则接着在外间看铺。
“属下见过主人。”桑榆上前一步施礼。
一身白衣的段孤寒,发上仅随意的绑了根丝带,神情慵懒,细长的眉眼轻轻瞟过她,“她怎样?”
“属下有负主人,请主人降罪。”桑榆跪倒在地,将丘官政如何虐打相思的经过说了一遍。余光扫到主人阴冷的脸色,桑榆微颤,却也只能自求多福。
“这么说,她伤着了?”段孤寒不紧不慢地问道。
桑榆浑身打了个冷战,主人越是如此态度,说明他此时越是气愤难当,“……是,属下失职!”
“桑榆,你该知道怎么做了吧?”段孤寒不再看她,转身望向窗外。
“是。”该来的迟早要来,桑榆咬咬牙,从袖口里抽出一把匕首,深吸一口气后,朝着自己的左臂狠狠刺去。刹时,痛得她冷汗遍布全身。顾不得其它,忙扯出手帕,紧紧缠住伤口。
段孤寒慢慢转过身,“桑榆,下次她要是再伤到,你就不要来见我了。”温柔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怒意,却仍是让人不寒而栗。
“是!”
当小丫环找到桑榆时,发现她脸色苍白,颊上冷汗浸湿,忙问其是不是生病了。桑榆摇摇头,只说快些回府。
段孤寒盯着手中的荷包,轻语,“没人能伤你,谁也不能!”
晚上,整个丘府陷入一片慌乱之中,所有人都聚到了官彤园。原来是那位出去喝花酒的大少爷,因与人发生了口角,竟被打断了一双腿。
慧仪和桑榆还有丘夫人,不住地哭天抹泪,丘老爷更是气得誓拿打伤他儿子的贼人。唯有丘懿宸沉寂地盯住桑榆。
丘懿宸回到自个儿的园子后,打发了两个丫头休息。他则一人静坐在书房,似在等待着什么。
“门主。”
丘懿宸慢慢放下书,抬起头,“说吧。”
残影毕恭毕敬地回道,“桑榆确是他的人。”
“嗯。”丘懿宸点点头,结果是他意料之中的,“然后?”
“他在见过桑榆后,便彻底消失了。”残影有些自责,这是他执行任务以来,唯一的一次失败。
“消失了?”丘懿宸眼睑半垂,忽又睁开,慎重地命令道,“派人盯住丘府!”
“是!”残影,消失在黑暗中。
今晚,“懿狂园”好像格外静了些。只因少了相思那丫头逗嘴吗?丘懿宸微微一笑,也罢,他好久没有如此刻般安静地听着竹林中的风鸣,望着窗外那轮明月了。
他在找闻人翾舞。桑榆则是他的手下。她嫁进了丘府。接着他又消失了……
将一切串连后,不难得出一个结论……
他要找的人,在丘府!
第2卷 第二卷 第二十章 义女潇潇
相思这几日有些精神不济,原因无它,那位二少爷自丘官政的腿断了之后,居然整天都呆在园子里,一连数日都不曾离过府。难道遗踪门就无事可忙吗?亦或是鬼魅想要退隐江湖?总之受累的却是她,丫环相思。
大清早的,相思和采萱就侯在了丘懿宸的房门外,相思又是耷拉着眼皮又是打着哈欠。里面终于传出丘懿宸的声音,“进来吧。”
采萱瞅瞅相思没睡饱的模样,好心道,“相思,我进去伺候吧。”
“采萱,谢谢你。”相思感动之余,又不忘提醒道,“二少爷有起床气,凡事要小心哦,千万别惹恼了他。”
“嗯。”采萱嫣然巧笑,“记下了。”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这一笑,竟让同为女子的相思也不禁瞧得痴了,想那怪戾的二少爷,也不会与如此含羞带俏的丫环为难吧。侧耳倾听会,确是没什么动静,便也放心地离去。
谁料,她刚转身没走几步,便从房内传出丘懿宸的咆哮声,“滚出去!”
“哎。”相思无力垂首,认命地转过身,慢腾腾地折回去。难道非要打了丫环的板子,才能被他瞧得上吗?
闪身进了丘懿宸的卧房,一眼便看到采萱浑身轻颤地跪在地上,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却硬是忍住没让它掉下来。旁边是一地的长衫,相思当即明白是哪犯着了丘懿宸。暗叹一声,也怪自己没有提醒清楚,让采萱受了这无端之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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