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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修习医术吗?”关于这位凤昭仪的‘事迹’,墨染着实听说不少。
她爱医成痴,把太医院里的老家伙们缠的没有办法,都躲着她走。
一听说要出诊的是这位娘娘,你推我,我推你,谁都不爱去。
所以,墨染才试着往那方面猜,当他瞧见浅离因为他的一句话,陷入目瞪口呆,无法回神之后,心里已然了悟,自己怕是猜对了。
她果然是把心思动到了他的头上。
怪不得刚才又叫他喊名字,又希望多派给她工作的献殷勤。
小孩子不都是这样吗?极度渴望得到一样东西的时候,就会很乖很听话,直到得到满足为止。
收徒,短期之内,墨染没有这个计划,他都还在不断的探索学习过程中,哪里有精力和耐心去教导徒弟呢。
拜师墨染(九)
换成是别人怀了这个想法,墨染必定想都不想,一口拒绝。
可现在,想拜师的人是浅离,她才刚为了他失去了身份和地位,明明是位公主,却要留在小小的修心阁内,当一名药童。
本来都够委屈了,他怎舍得再给浅离添堵。
也罢,正愁着没法报答,既然她真的有心涉及医道,他就做她启蒙入门的引路人,又当如何。
思及此,心里已然有了主意。
“请你收下我吧,我会好好学,努力的学,绝不会给你丢脸。”浅离紧张兮兮,等候墨染的答复。
可对方始终沉默,金银双眸没有一丝波动,更加揪紧人心。
他会答应吗?
“对不起,浅离,收徒这件事,我不能答应呢。”
墨染语音一落,浅离的表情比哭还难看,五官抽成一团,失望已极。
果然是不可以呦。
就连墨染也这么说。
“不过——”他拉长了声音,好笑的瞧着浅离因为这两个字,耳朵、眉梢、唇角、脸颊同时扬起,像只瞧见了青菜的小兔子,露出垂涎的表情,“虽然不能正式收徒,却不影响我教你一些药理知识,如果你不拘泥于那个可有可无的名分,墨染绝不会让你失望。”
换句话说,只要不拜师,她想学到的东西,一点也不会少。
浅离怎么真的会在乎师徒名分这些虚东西。
只要墨染肯教,她就忍不住要拍掌欢呼了。
“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她的心真要飞起来了。
“那好,从明天开始,我就教你。”墨染笑了笑,又叮嘱道,“在你学成之前,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最好让别人觉得,你只是修心阁的一名药童而已。”
拜师墨染(十)
入夜后,勤政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或许它一开始就是那个样子,清冷、孤独、华丽、不可靠近。
只是因为浅离这个闯入者,才有了短暂的嘈杂热闹,她一离开,一切又恢复成老样子,宫人们死气沉沉,各行其是,没一个能安慰北皇孤冷的心情。
他也不需要任何人安慰。
王者的孤独,本来就不是寻常人能触摸到的。
浅离,小东西!!
沙迦攥紧酒杯,一口烈酒灌入腹中,火辣辣的热气瞬时淹没感官,带来一股股快意的情绪。
没有她,他一样是君临天下的皇帝,太阳也照样会从东方升起,阳光普照的地方,尽皆属于他统御,没有人可以撼动北皇泰山一般的身躯。
“皇上,该歇息了。”三更过去了很久,沙迦还是没有睡意,白日里的疲惫,全都堆积在脸上,眼眶边多日不见得灰黑色又笼罩上来。
这是凤昭仪被贬离开勤政殿的第七天。
沙迦,也足足七天没有睡的踏实。
本来睡眠就不大好,翻来覆去,无法阖眼。
醉酒、女人,这些过去在没有浅离时,惯常使用的催眠方法用了个遍,最后还是没有作用,即使勉强睡着了,也很快就会醒来。
怀里空了一块,若是不填补上,总觉得睡的不安稳踏实。
安福瞅着暗暗着急。
“皇上,凤昭仪的玉牒是不是要送去消了?”旨意已下,可北皇回来后就像是忘了这码事儿似的不再提起,安福也不知道究竟该怎样处置罪妃浅离的玉牒,他可没胆子不经过沙迦同意,擅自叫人消了。
偷偷去浅离房间睡(一)
沙迦心里本来就烦。
安福偏偏挑这种时候跟他谈浅离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