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1/4 页)
如同置身于戏台,看着一个个宫妃献上不同的礼物,但都抱着同一个目的。宴过三旬,太后和皇后相继立场,长公主作为主角,勉强留了下来,却心不在焉。
婉昭仪此时献上了一曲歌舞,在舞姬们的簇拥下,她款款入场,步步生莲,曼妙的舞姿带着诱惑的气息,秋水般的双眸,频频望向高台上的皇帝。皇帝笑着举杯,笑容中,却没有丝毫暖意。因息舍人的事,婉昭仪在宫中的地位已不复从前,皇帝的圣宠,也渐渐被孤寂替代。她筹谋了多日,试图在今夜一展身手,再度获得帝王的宠爱。
她双眸中炙热的火焰,连诺舞看着都有些心惊。为争宠而活着的女子,丝毫不掩饰她心中的渴望。
像是早已熟悉这样的伎俩,长公主拉着太子无声无息地离去,从小见惯了这些场面的他们,很早就知道,在家宴的最后,谁脱颖而出,谁就能在今夜得到皇帝的宠幸。
婉昭仪身着霓裳舞衣,朝皇帝福了个身,“臣妾献丑了。”
皇帝但笑不语,手上的酒樽空空如也,婉昭仪落落大方地走上前去,从诺舞手中拿过酒壶,为皇帝斟酒。
这还是诺舞第一次与婉昭仪离得这么近,不仅暗自感叹,从容貌上看,她完全不像是已过三十的女子,保养的极佳,与皇后不分上下。
婉昭仪为皇帝斟满酒,几乎贴在皇帝身上,低声说着话,娇笑连连。
诺舞微微怔忡,偷偷地打量着婉昭仪。在婉昭仪与皇帝聊的正兴起的时候,诺舞忽地向前蹒跚了几步,脚步不稳,硬生生地扑在婉昭仪和皇帝的身上--
这一变数,让台下的宫妃们倒吸了口冷气,婉昭仪铁青着脸,在宫女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皇帝的手被诺舞一压,微微发红。
婉昭仪柔柔的声音响起,“这是哪个宫的人,怎么在陛下面前如此失礼?”她的声音虽然轻柔,但眼神却如同利刃一般,落在诺舞身上。
诺舞跪在皇帝身侧,她根本不知道为何会突然倒在两人身上,从一开始的惊慌失措,她渐渐冷静了下来,回忆起刚才发生的一切,隐隐觉得自己是被人推了一下,才会一下倒了下去。
诺舞还没来得及说话,婉昭仪打量着她,接着说道:“原来是夏娙娥,堂堂三品女官,难道连一点礼数都没学过么?”
“奴婢刚刚并不是有意冒犯,请昭仪恕罪。”诺舞低垂着头,心中反复想着自己什么时候得罪了婉昭仪,忽然想起息舍人,难道婉昭仪以为是她在皇帝面前摆弄是非除去了息舍人?诺舞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偷偷地看了皇帝一眼。
婉昭仪柔情万分地为皇帝推拿着略微红肿的手掌,心疼不已,“都是臣妾的错,让陛下受伤了。”眼中竟带着泪光,泫然欲泣。
诺舞被她这一唱一出的阵势弄得糊涂,一会冷眼相向,一会又对皇帝关怀备至,将错都揽在自己身上。
皇帝一直没有什么反应,婉昭仪等了半天,也没见皇帝像从前那样夸她体贴温柔,那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有些挂不住了,转而将矛头指向诺舞,“大胆奴婢,惊扰了陛下,还不谢罪!”
“都是奴婢的错,请陛下降罪。”
皇帝淡淡地看了婉昭仪一眼,对诺舞说道:“夏娙娥今日言行失礼,从明日起,到太后那边学习礼仪半月。以后再在御前失礼,就交由掖庭令处置。”
诺舞松了口气,叩谢道:“谢陛下开恩。”
婉昭仪对这个处罚似乎有些不甚满意,对皇帝说道:“陛下,太后喜静,夏娙娥去太后那边学习礼仪可能不太妥当……不如让臣妾亲自教导夏娙娥,陛下觉得如何?”
诺舞心一惊,要真的去了婉昭仪那里,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礼遇”,婉昭仪要是因息舍人之事对她怀恨在心,肯定会处处抓住她的把柄,暗地里惩治她。
皇帝似乎不太认同婉昭仪的建议,说道:“夏娙娥是皇后那边出来的人,即使要调教,按位分,也只有太后可以,婉昭仪也不必再插手此事。”
婉昭仪有些不情愿地说道:“臣妾失礼了。”
这小小的插曲很快便被人抛之脑后,家宴如常进行。到了戌时,皇帝宣布散宴,宫妃们悉数离去。
皇帝一反常态,没有特意留下宫妃,直接摆驾未央宫。皇帝回到寝殿后,让元佩去呈醒酒汤,独留诺舞一人在身边侍奉。
皇帝靠在床边,让诺舞站在一旁,轻声说道:“今天的事你可能觉得委屈,让你去太后那里,也是最好的法子。”这大半个月以来,宫里盛传婉昭仪失势,诺舞又是唯一侍奉在皇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