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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陵是沂徵为自己建造的帝陵,自然只有皇后有资格与帝同葬。征和朝嫔妃不多,已逝几位嫔妃除去佟氏之外,皆是随葬长陵后预留空地上。因明妃与灵妃葬在前,本来我与池文溪还发愁如何安排何氏坟茔既能尊她贵妃名位又兼顾已亡芳魂安息。这样沂徵有所旨意,反而解了燃眉之急。
四月十二,沂徵赦出庄襄王沂照,命其斋册宝,上‘顺勤’皇贵妃尊谥。册文曰:“地宏厚载,承乾道以时行,月炳阴辉,助曦轮而垂照。东位,彰贵仪之盛化茂周南,眩��父镜轮���哝�I。式稽令典,宜表徽称皇贵妃何氏毓质粹和,秉心柔顺,兰闺佩训,蹈女史之规型。朱邸来嫔娴天潢之礼度。处贵逾谦,居尊弥懋。深怀恪敬,凛夙夜于椒庭。永念兢勤,赞儆咨于黼座。恩流九御,颂樛木之慈仁,俭率六宫。敦葛覃之澹约,袆衣肃穆,方期福履之绥。璜佩渺茫,忽感音容之永隔。乃颂纶命聿诏近臣,考谥法之相符,询佥谋而惟允,特以册宝谥曰‘孝顺勤’皇贵妃。于戏!播鸿声于万国,采焕金函扬徽行于千秋。光腾瑶牒,祗膺宠贲。用具哀荣。”
襄王尊谥,不知是否沂徵故意此等安排。让一个男人去亲眼接受心爱女子的死讯,还要看另一个男人极尽给她哀荣,反过来还要他亲自去讲出。突然觉得,沂徵比他皇兄更适合做帝王。
昨日,在元寿殿,安抚贞静她们时,沂徵一句‘服膺朕训’让我没来由心里别扭。何为服膺朕训?是他狂妄自大,何氏对他并无情意,那么他自己不曾想想为何何氏那么尊崇他的训言。还说什么听自己的话,引以为傲呢?
“姐姐,皇贵妃能有此哀荣,也是她的造化了。好在长乐宫那位禁足出不来,皇上又限制了杨氏权力,不然,哪有这般风平浪静呀。”一切处理完毕,池文溪与我闲话而坐。
我笑笑,道,“如今妹妹住在延惠宫,可还习惯?要说本宫与妹妹当真有缘,本宫自入宫便是先居承福宫,后居延惠宫,如今妹妹倒是步了本宫后尘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问竹添茶,不免插嘴道,“娘娘此言,可是惶恐了安淑贵妃了。”
“哦?”
“怎么讲?”我俩都是不明所以。
问竹推到一旁,屈膝行了个寻常礼,笑道,“娘娘不是打延惠宫又挪到了咱们泺媛宫……”
“娘娘,臣妾并无他意的。”被问竹的话说的有些为难,池文溪慌乱解释着,“娘娘莫要再说那样的话了,传到皇上口中,臣妾吃罪不起的。”
我笑笑她的多心,忙安抚她道,“旁人不知,本宫还不知道池妹妹你么?”斜眼笑着啐了问竹这小蹄子,“再碎嘴,拉去司制房做杂役去~~~”
问竹吐吐舌头,老实地不再说话。
宫中禁乐,是而生活又是比之从前单调了许多。好在有池文溪陪伴,说说话。
“姐姐,皇贵妃临走都与你说了些什么?还有啊,皇上似乎对娘娘有所误会?”
我看看一脸迷茫的安淑贵妃,不知从何说起,想了片刻,方斟酌道,“信不信她什么都没有说,本宫以为她会抱怨太妃,可是却没有,连关于皇上身世之事都没有透露一二。本宫不信,她当真一无所知。”想着她那日确实言之不过姐妹间情分,并无其他,“皇上对本宫的误会,本宫知道,所以由皇上去了。”
沂徵待我,哪里有众人说的那般亲厚?!那么,误会,岂不是很平常的了。
池文溪不解道,“臣妾也不懂了。不过,杨氏倒是命好,没了先皇贵妃,她倒上位了。”
“你也不错呀,同姐姐一日封贵妃,风头也是不小,更何况你越几级,自己去琢磨吧。”我不免调侃她道。
池文溪摇摇头,嘟着嘴,道,“姐姐看不出来,臣妾是皇上权衡皇贵妃的一枚棋子罢了。姐姐细想,如今太妃根基不可轻易拔除,那么杨氏便是动不得的,既然禁足了太妃,皇上必然就要稳定杨氏一族。况且,杨氏手里有一张王牌。”
我接口道,“你说的是——萍澜皇子!”
池文溪慎重点头,“对!”
“母以子贵,杨氏别的本事且放于一旁,单单她的皇子,就是可葆她安然的法宝。”
池文溪咬牙切齿般恨意从眉宇间清晰渗出,我看不明白她为何有恨,不过,在心里却想,如果姐姐知道,于才女还在这世上,那么,她定会坐卧不宁,寝食难安吧。
我无话去安慰池文溪,只等待有合适的机会,与姐姐谈谈。
顺子急匆匆的打殿外回来,对着我与池文溪施礼完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