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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都不知所措了,这个晚上,三哥曾对她说起的不详,她终于感同身受。
都束手待毙,等着恶兽来袭。
三儿在院中走来走去,天生的努乌成了一只挣不脱凶兆的困兽,多么讽刺。
她在心里默念,施给自己的咒语。
不要想,不要说,别让自己憎恨自己。
不要说,不要说。
忽听三儿道:“等明天老大回来了问问他——”
她竟是给狠吓了一跳,霎时又是一身冷汗,舌头发麻,她困难地剪断他的话:“三哥,明天再说吧——”
“要问我什么?”
原就敞开着的庄门边传来祭司哥哥的语声。
那么恬淡安详的口吻。
她不敢转头去望,更不敢拦下三哥去问他。
“哥,”三儿意外道,“你回来啦?“
“回来守夜,却到的晚了,”祭司回答,路上就觉得饿了,想先回来吃点东西再过去。”
“你来的正是时候,”三儿大步流星跨上前去,“我这正有桩悬案要断,哥,你在神庙里照料娘的时候,见谁拿着条裙子去看过她吗?茜草红的裙子,红得掺血的色,你见过没?”
“茜草红的裙子,”祭司慢悠悠地重复着问,“你是说光留下的那一件?”
三儿怔住。
祭司却继续慢悠悠地往下说道:“倘若是光的那件,还收在我这里,你等一等,我去取来。”
三儿挡住他,“哥……”他骤然畏怯起来,分明是在质问,竟不敢大声,“你说你收着光的裙子……哥,好歹给我个说得通的缘由吧?”
“并不是每件事都能说得通的,”祭司淡淡回应,“小七与陛下的牵绊,到如今我依然找不到说得通的缘由,娘对于光的狠心,阿蒙奈莫内,你能说通吗?”
三儿答不了他,惊惧哽在喉间,他哑声追问:“所以——所以你就——把娘……”
“光的愤怒留在那团红色里,娘临去前,我将她的愤怒带到了娘的面前……阿蒙奈莫内,想要问出一个说得通的缘故,并不容易……”
祭司哥哥,娘是你害死的吗?为了光的缘故?为了你心里永不得拯救的爱与自责?为了光不能挽回的碎,你就要用娘的命去换吗?
祭司哥哥,你是不是疯了?!
她不敢问,三哥也不敢,四哥傻了,光的娘亲瘫倒在地上,泣不成声。
一夜无眠。
祭司交来光的红裙,裙摆被扯坏了,可以想见当时困在病榻上的母亲,会是多么的不甘与愤恨!从来对她言听计从的长子,让她骄傲为她争光的祭司哥哥,竟为了那“不知好歹□成性的祸胎”而将她背弃!
唉,那会娘还在气头上,总拿这么重的话一声一声地骂,四哥不敢说话,祭司哥哥听见,却往心里搁——有朝一日,一定要逼着娘在光的愤怒前低头认错——要知道先是她错待了光,光才会遭了神罚——那时起祭司哥哥就拿定这主意了么?
劝娘静养不让人打搅,原是为了将她囚禁;抄来整卷整卷的亡灵书》,原是为了赎他自己的罪过。
忽然间,他一切的一切,都是其心可诛。
“三哥,我们去问一声吧?”她小声说,“娘是怎么去的,说不定——说不定祭司哥哥是见着娘已病入膏肓救不回了,才希望娘能在去往审判前先为了光而悔过的,三哥,这也有可能啊!”
阿蒙奈莫内只是摇头,一味的阴郁无言,如此便能延挨着不见真相。
“娘不喜http://www。345wx。com欢光,”她轻声道,“一直都是,可这些年过来,祭司哥哥从没在娘的面前护着光,一次都没有。无论娘怎样对待光,他从不曾说过半句,这样的祭司哥哥,会为了早已安息的光背弃娘吗?三哥,你想想,他能吗?真能狠得下心么?”
“小七!”三儿苦恼地朝她看,觉得连她都在与他为难,“你没有听见他说吗?‘把光的愤怒带到娘的面前’,哪会有什么光的愤怒?那都是他自己的怨恨!这么多年不是白过的,他是老大,不能当面忤逆娘的意思,但他全都记着!他自己想从神庙发迹,娶不了她,舍不得放走,就把她甩给四——那窝囊的东西!一天到晚被娘牵着走,连老婆都护不住——光一死,把他的积怨全给勾出来了,被这股邪劲一冲,还有什么狠不下心!”
唉,三哥,你气糊涂了,你是在荒漠沙尘里长成的,祭司哥哥却是在没药乳香里熏陶大的,他要能有这邪劲,也不会听娘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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