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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话,明明就是个伶俐的。媳妇儿只怕她不是想不到,而是没把主子放在心上,懒得动手伺候罢了。等下出门,这一冷一热的,可不容易感染风寒么。小七身子骨瘦弱,上次大病了一场费了多少功夫药水才养回来些,本就要加倍小心地养着,偏又遇到这样不经心的丫头,身体再出了问题可怎么好。”
老太太就扫了眼披着斗篷的贺明玫。
大太太说的不错。那靴子,是选了鞋底最滑的一双,是她自己坚持要穿的。她本来故意惹的五小姐生气推了她一把,借势摔了一跤,又趁换衣服磨蹭了一会儿时间,原来就是想引起大家的注意的。
至于斗篷的问题,那是因为她一进门就被训斥,然后不是跪就是默,司茶更是直接跪到出门去,所以才没有脱掉的啊。平时不是这样的啊啊啊。
现在都成了丫头的错,而且大太太还真就说的都对。
只听大太太继续缓慢地道:“老太太您再看刚才,冷婆子说一早就把炭送去了,可七丫头竟然不知道。便是她走后冷婆子才把炭送过去的,那司水做为大丫头守在屋里,还不赶紧来报了主子知道?若七丫头早知道炭已经送去了,或许就不会讲出那些乱七八糟的什么艰难什么裁人的话来了。”
老太太听着,就微微点了点头。
还没说出什么来,大太太已经接着道:“老太太您再看现在,刚才七丫头明明让司茶去叫司水过来等候问话,结果不只司水没见踪影,连司茶这丫头也一去不回了。这么大功夫,从熙和堂到萱香院,只怕几个来回也足够了。这分明就是丫头们故意怠慢,完全没把七丫头的话放在眼里。便是不等着回话,也该想到自家小姐身边没人,该及早回来小姐身边等着伺候,现在竟是撂下小七一个人在这边了呢。我们在这里看着还这样,私下在屋里,还不知道怎么对主子的使唤不闻不问的呢。这样的丫头,需要时见不到影,留着也实在没用。所以我才说,让七丫头不要太过怯懦,被这些胆大的丫头欺到头上去。”
贺老太太看一眼别人身后都站着服侍的,只贺明玫一个人孤零零缩在那边,小小的一团。终于开口道:“。。。。。。这些丫头当真是有些不经心侍侯。”
“咱们府里的姑娘们,就属七丫头最小身体最弱,最是要得力的丫头服侍才行,这样的丫头在跟前怎么让人放心。刚才媳妇儿就想着,万一七丫头这回真病了,这些巧语连篇的丫头们,肯定又会说些什么缺炭了受冻了什么的借口来开脱。这要真传出些什么府里艰难的话出去,那盍府的脸面何在,我们妇人家躲在内宅倒罢了,老爷在外行走,不定要被多少人耻笑呢。老太太您说呢?”大太太征询地问道。
这次老太太再没有迟疑,毫不犹豫地开口道:“可不就是。这些丫头实在可恶,还是另换得力的丫头给七丫头使唤吧。。。。。。”
贺明玫一直在仔细听大太太的每一句话,可是她也无话可说。因为贺大太太说的合情合理,她辩无可辩。
大太太不仅将丫头们的过失讲的清楚明白,还此前此后近忧远虑什么都想到了。
她自己都没想到,就从早上请安到现在这么点儿功夫这么点儿事儿,她觉得一切正常的忠心耿耿的丫头们,竟能被贺大太太掰开了揉碎了找出这么多过错来。
那漫长琐碎的日常,大太太想要寻谁的错处,还不是手到拈来?
想想都让人虚汗三千。
贺老太太被彻底说服,主动替大太太给这件事儿盖棺定论。至此,贺明玫彻底傻眼。
贺正宏祖籍西北茂林,是有名的贫困地区,属于命系黄土靠土坷拉活命的地方。
贺家在当地不是大族,也不是大富人家。但也有不少田地房舍,也算穷地方的富足人家。族中除了贺老爷贺正宏这房,还另有二房五六个户头的人家。
当年,贺正宏他爹贺老太爷是家中独子,兼自小身体犀弱,他老爹心疼儿子,不舍得儿子使力刨地,便刻意把儿子养在宅院,着力培养儿子读书。所以这贺独子虽生在农家,因从小习文弄墨,不事稼穑,便没有一般农人的糙黑,长的是斯文白净,倜傥俊秀,在茂林那十里八乡,竟也落得个人才风流之名。
贺老太太娘家姓柳,家里富足非常,是贺老太爷家十倍也难及的。并且她老爹柳老老太爷时任亭长,大小还是个官身。因这柳亭长喜贺老太爷人才,便嫁了女儿,贺老太太也是标准的低嫁来着。没想到这女婿竟是个前程远大的,竟顺溜地高中,一步入京。
据说,贺老太太当初对贺老太爷这个家底单薄,尤其是身子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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