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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可能呢?洪武皇帝的都城不是设在应天府(今南京)吗?”
“先在应天府修了一座皇宫,这座是后修的。汉人皇帝有的是金银财宝,不喜 欢'炫。书。网'就不要了。”
老先生的话我不是完全认同,这修建皇城可不是像一般的私建滥建一样,一时兴起有几个钱就随便找个地盖个房子,皇家行事不论干什么那是要郑而重之的、要有典可循的,哪能说建就建,说废就废了呢?又不是普通的行宫别院,看气势这根本就是个都城的形制呀。
再往里走就显出衰败来了,禁垣的承天门前搭着脚手架,城砖已被拆得七零八落了,在墙角搭着一溜简易的小房,房前架着一口大锅,看样子这是拆城砖的工人平时的住所,此时显是工人都回家过年去了,工地上一个人也没有,一阵风吹过来我不由打了个寒颤,忙抽回手放下窗帘子。
这时马停下了,我刚要开口相问原因,乌老先生掀帘子比了个禁声的手势,一拢自己的耳朵,我领悟到他的意思,于是摒息倾听。
静静的宫城,只有山风在呼号,马的喘息慢慢平复下来,这时一阵阵细微但急促的咳嗽声传来,在这空旷的凸形广场上显得格外清晰,虽然是大白天还是让我有汗毛直竖之感。不由得摸了摸靴子里插着的绅霆送的匕首,心想不管是人是鬼只要突然出现就给他先来一下。
战战兢兢的随乌老先生下了车,跟着他一个小屋一个小屋的找过去,没有人!我的心愈发收紧了。
乌老先生看见我这个样子,不由笑了:“女娃就是胆子小,这大白日头的连个鬼影子都不会有,你怕什么?”我不好意思的吐了下舌头。
这些小屋连门都没有,直到当我掀开了倒数第二间小砖房的破布帘时,看到一个瘦小的身子蜷在墙角的草垛上,围着一件露了絮的女人锦缎棉袍瑟瑟发抖,咳嗽声就是从这小小的身体里发出的。看见是个小孩我的恐惧之心立去,轻轻的走上前,那孩子抬头发现了我。
那是怎样一双眼睛呀!就像夜空里的星星一样闪耀,就像白玉盘上滚动的一颗黑珍珠,就像白水银里养着一丸黑水银。这双眼睛不妖不媚,却自然有一种贵气凌人。
“你是谁家的孩子呀?怎么一个人?是病了吗?”
那孩子只是警惕的盯着我却不作声,看我越走越近,他挣扎着想站起来逃走。
“这小哥得了重病,二少爷切莫近前。”乌老先生一把拉住我的胳膊,将我拖回了半尺。在外人面前他总算记得约定的称呼。
“乌老先生,什么事?”
“这孩子得了热症,你看这一头一脸的红斑,小心不要接触他,被染上就麻烦了。”
刚才被他的眼睛吸引竟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红斑,我这个人就是这样,一见到了美的东西总是浑然忘我的。
“小哥,那个讨饭婆婆是你什么人呀?”乌老先生和蔼的问他。听他这样问,我心下释然。怪不得他刚才不害怕,原来是小二告诉他到这里找那孩子的呀。
那孩子咬着嘴唇忍着痛苦,上下打量我们半晌才说“是我姆妈,您怎么知道她的?”
“她托我们把这个给你送来。”我从乌老先生手中接过那包着饼的头巾给那孩子递了过去。
那孩子显是饿得狠了,看到那头巾就决定相信我们了,抓起饼来就狼吞虎咽,大半个饼都下了肚方才想起:“我姆妈人呢?”
“她在街上被车撞死了。”乌老先生到底来 自'炫*书*网'坦诚的民族,一句话毫不作伪,也没考虑这孩子病中能不能接受得了,我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
那孩子一听之下表情就凝固在脸上,一口饼在嘴里没有嚼完就晕了过去,一行泪顺着眼角淌了下来。
“乌老先生讲得未免太直白,这孩子是伤心太过竟晕过去了。”
“唉!都怪我老头子不会讲话,现在这孩子病得这样厉害,咱们总不能丢下他不管,先将他带回城里找个大夫看看吧!”
“也只能先这样了。”
乌老先生扯下了门上的破帘子将那孩子包起来放到车上,驾车返回了凤阳城。途中他慢慢苏醒过来,却伤心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只是眼泪流个不住,又不停的发抖好像很冷的样子。我脱下外套的长衫轻轻盖在了他的身上,说着安慰他的话,他哭得累了渐渐的睡着了。
第四章 恶症
回到客栈已近晌午,那少年仍自高烧不退,一会儿叫冷一会儿喊热,满头满脸的红色斑点使清秀的脸庞变得有些狰狞可怖。幸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