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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的滋味。
今年的梅花,想必是无法开了。
叮,又一声,寒风刮动了悬铃,也牵动了凌寒的心,她站起身,徐步行至窗前,想把窗户阖上,抬手的瞬间,铃铛随风摇曳,仿佛是一种心灵的呼唤,令她禁不住抬头仰望天空。
午后的苍穹,飘落的皆是片片白雪,轻缓的落下,凌寒仰着头,目光紧盯着雪花,如此一来,这些雪花看上去来得猛烈又急骤。
她望得出神,殊不知有人推门走了进来,看到站在窗边出神仰望天空的凌寒,没有打扰,而是把纸伞放在一边,悄声关上房门,缓步行至屏风处取下披风,在她身后轻轻给她披上。
“天气寒冷,怎穿得如此单薄?”温热又熟悉的气息附在耳后,凌寒眸色一闪,将窗户轻轻推上,而铃铛依旧在外头响个不停。
“景元,你什么时候来的?”转过身,凌寒看着叶景元,微微一笑,精神看上去好了许多。
叶景元凝视着她的笑靥,伸手将她落下的一缕发丝拢到耳后,说:“刚来而已,看你站在窗边赏雪,怕你着凉,就想来给你加件披风。”
闻言,凌寒拢了拢衣襟,眉头一皱,说:“原本是想来关窗的,可看这雪下得紧,就忍不住多看了一会儿,我哪有你说的那般弱不禁风!”
叶景元轻轻抚平了她的眉心,随即又将她拥进怀中,凌寒冰冷的脸颊靠着他的胸膛,顿时回温不少。
叶景元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这样静静地抱着她,看似是在替她取暖,在叶景元的眼中,即便凌寒表现得再怎么坚强,也只不过是个弱女子,而且是一个一到寒冬便浑身冰冷的弱女子。
许是三年前的那场大雪,害他差点失去了她,所以每到寒冬,他便会对分外凌寒上心。
同样的错误,他叶景元绝不会再犯第二次!
想着,叶景元将她圈得更紧了,凌寒瘦弱的身躯感受到了他的炽烈的情感回应,臂上一阵吃痛,她问:“景元,你怎么了?”
叶景元顿时回魂,将她轻轻放开,凝望着她说:“没什么。”他双手抓着她的肩膀,慢慢地抚上她的脸颊,心里一疼,又说:“寒儿,你又瘦了。”
凌寒覆上他的手,轻轻摩挲着,面颊瘦削,显出了尖下巴,前两天的哭泣使她眼窝变深,微微凹陷,发丝更是凌乱得不成模样。
看着景元心疼的眼神,凌寒才明白这些天悲伤的不只是自己而已,更有人会因为担心自己而心疼不已。
想来,自己的过于悲伤也让景元陷入了困境。
然而,叶景元除了替她操办她爹的丧事,再没有插手要求其他,包括她与何人接触,以及窗外那串铃铛的来历。
叶景元只是尽自己的全力陪伴在心爱的人的身边,默默地守护着她,就连她说要延迟婚期三年,他亦没有多言,只是稍许点了点头,等她从悲伤之中走出来。
“哎呀,景元,那我是不是变难看了?”忽地,凌寒从静思凝神中抽离,一脸慌张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瞳孔瞠开,不停地追问景元。
叶景元瞧她这样,先是怔忡片刻,随即又莞尔一笑,轻弹她的脑门,说:“难看了我也要你!”
“嘿嘿,这可是你说的哦!”凌寒嘻嘻一笑,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叶景元微微颔首,凝视着凌寒,久未出声,这笑容过于熟悉,更是久违,他多想时间在此刻静止,永远保留着这份美好。
然而,时过境迁,他想保留的美好正在被他一点点亲手摧毁,这一点,他不曾意识到。
叮叮当当,窗外的铃声响个不停,三天了,这三天,叶景元每次走进凌寒的屋内,只要外头有风,总能听到这个空灵的声音。
他问过凌寒,这铃铛名为“风铃”,随风吹动而发出声响的铃铛。
其实,说它是铃铛,倒不如说它是一件工艺品,无铃铛之姿,全体由玉石构成,上部为玉环,八处钻孔,以鱼丝悬碎玉片子,玉环中间吊以玉牌,玲珑剔透,润白的色泽与屋外的白雪相互辉映。
叶景元从未见过此等摆设之物,却能隐约认得此玉乃是上好的和田玉,若非有权有势,即便是家财万贯的富商,也未必能够拥有此玉,更别说是将它制成工艺品了。
凌寒虽然没有提及此玉风铃的来历,可他心中多半有了底,那个人,深藏不露的同时,却一直关注着她。
“景元是否也觉得这环佩叮当之声很动听?”凌寒瞧他将视线转移到了窗边,隔着窗户,听着玉风铃叮当作响,便有此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