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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怔,有了一瞬间的犹豫。
我一脚踹在大白身上,怒吼:
“傻瞅什么呢!你姐夫不要你姐了,还不快给我上!”
大白听话,蹭地一下就跳到了唐楚身上,可是张起来的血盆小口却始终没有落得下去。
因为唐楚正在说:
“你咬个试试!信不信本殿下当场就剥夺了你长大的权利?”
于是,破老虎乖乖地反了水,在权势面前低下了高贵的头颅。
我在大白对着唐楚的手背谄媚一舔之后深刻地意识到了职权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烂用职权。
不过紧接着,唐楚的又一句话又甜蜜蜜地铺满我开花的心底。
他说——
“大白乖!姐夫如果不要你姐,那还叫什么姐夫!太子如果不成为勇士,那还当什么太子!”
我将这话视为他对我变相的屈服,美滋滋地滚上床榻睡觉去了。
这一晚,我跟徐晶一人一间房,大白被分去跟唐楚挤。
死老虎十分乐意地去了,我将拇指向下竖了竖,便不再理它。
……
将将午夜时分,我一边挥手跟美梦说拜拜,一边寻思着该起来去晒晒月亮。
眼还没睁,就听得半掩的窗子“吱呀”一声轻响,然后就有一软绵绵的东西落在地面,再朝着我一步一步走来。
芙蓉暖帐半掩,满地绫罗片片3
很快地,又有一只毛乎乎的大爪子按在我脸上,还很不客气地拍了两下。
我想,莫非是长夜漫漫到连大白都无心睡眠?
遂起身,裹了外衫带着它一起去看夜景。
之所以这样惯着它,完全是因为我觉得破老虎可以做为我跟唐楚增进感情的道具。
就比如说我执着地坚持让它管我叫姐姐管唐楚叫姐夫,而唐楚也并没有反对,这一点就很是让人满意。
我甚至在想,也许这么叫着叫着,就真的能把一桩好事给叫成了。
一这样想,我的心情就十分美好,一十分美好,我就到厨房去给大白偷了一只烧鸡。
烧鸡是在一个四方亭子里送给大白的!
这客栈的后院儿修得十分雅致,有亭有树有花有果。
姜州果然是盛产葡萄,就连小小的一间客栈都都到处搭着葡萄架子。
我随手在亭子边上揪了一串下来送给大白当餐后水果,破老虎对烧鸡的热衷程度显然不及烤鸭,大爪子扒拉了老半天,才抱着试试看的态度咬了一口。
我跟它说:
“你别挑了,人啊,总不能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比起西遥那女的,大白你的人生已经算是幸福的了。”
破老虎不理我,专注地啃自己的夜宵。
我在亭里的石桌上盘膝而坐,一边想着大白出来了唐楚会不会发现,一边凝了精力去吸揽月之精粹。
后来,大白的烧鸡吃完了,就把它毛乎乎油汪汪的嘴往我身上蹭。
我恶心巴拉地把它给拎到一边,再演吸了口气,算是完成了今晚的任务额。
老虎吃饱了要溜食,扯着我的裙角东拐西绕,一趟一趟地穿梭在几条回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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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几次特地往唐楚的房间瞄去,见那房里漆黑一片,一切沉静如故,就是个夜晚该有的样子。
但直觉告诉我,他并不在房间内。
自琢磨着如果我问大白你姐夫去哪儿了它会不会回答我,再转了个弯,却惊现一个白衣身体正侧倚着一棵小树,目光悠悠地投向前方半掩住的纸窗。
怪我耳朵尖,顺着那小窗缝就闻得阵阵奸情之声。
大白掂着脚往前蹭去,趴到那窗台上目不转睛地往里头看。
我不甘落后,也准备上前去观摩。
那白衣身影却在这时飘到我的跟前,然后一把将我抱起,以灼灼之光目视而来,同时小声道:
“小孩子家家,怎么什么都跟着凑热闹!”
我握紧小拳头捶他:
“唐楚你要一视同仁!大白年纪也小,为什么它能看我就不能看!还有啊!你站在这里是干什么呢?”
他摸摸鼻子,道:
“我长大了!”
我从他身上滑下来,执着地往那窗根儿底下走去。
唐楚没再拦,只是在后头轻轻跟着,待停住脚时在我耳边道:
“只看一眼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