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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料乐安却是急了,脱口道:“儿臣的团扇可还在他那里呢!”
一语未毕,阖宫上下具是大笑起来,弈澹连连笑道:“好!好!既然如此,那也不必再多说了,便是张先令罢。”
朱成璧与和妃离座行礼,喜滋滋道:“恭喜皇上、帝姬择得佳婿!”
如此,第二日圣旨便传了下来:“奉天承运皇帝,制曰:乐安帝姬,朕之长女也,系晣悯德妃所出、养于宜妃膝下,身份贵重。自幼聪慧灵敏,旦夕承欢皇太后与朕躬膝下,太后与朕疼爱甚矣。今公主年已及笄,适婚嫁之时。朕承皇太后慈旨,于诸臣中择佳婿与爱女成婚。闻新科状元张先令人品贵重、仪表堂堂、且未有家室,与公主婚配堪称天设地造,朕心甚悦。为成佳人之美,兹将乐安帝姬下降状元张先令,一切礼仪由礼部尚书与钦天监司仪商议后待办。布告中外,咸使闻之。钦此。”
乐安的婚事和陈小媛的身孕可谓是双喜临门,此后几日,宫中夜夜笙歌、红纱飞扬、琉璃辉光、彩灯舞动、香风不绝、丝竹不断,连空气里都漂浮着令人眩晕不已的喜庆之气。
这样喜庆的日子里,连着皇帝的兴致也颇高了许多,不久又进了罗小仪为嫔位,赐号媃,以寓意其姿容颇佳、柔媚可人。自睦嫔姜氏、慎嫔叶氏之后,媃嫔是隆庆九年进宫的妃嫔中第三位登临嫔位的,一时间亦是风头无两,连去年进封的慎嫔亦不免礼让三分。
时光流转,月亏月盈,转瞬间已是中秋之夜,紫奥城内一片热闹欢腾,飞檐卷翘、宝瓦琉璃、雾熏香绕、金堆玉砌,无数的明灯闪耀于深宫重苑之间,恰似星子璀璨耀眼,永巷道途、飞廊虹桥皆是灯火通明,似星汉迢迢,又似华光异彩的锦缎铺叠期间,所谓皇室气派,真当是目不暇接。
重华殿内更是华灯流转、香风送暖,太后满面生光、兴致勃勃坐于最尊之位,帝后二人则不断为其添菜,天伦之乐、当真是其乐融融。舒贵妃并未因为韩婕妤与陈小媛的身孕而被轻视分毫,坐于下首第一位席,韩婕妤与陈小媛则分别坐于第二、第三位席,足见母凭子贵。玉厄夫人、琳妃、宜妃、和妃分坐第四至第七位席,密贵嫔、媃嫔、慎嫔、禧贵人等妃嫔则列于其后,梁王等一众皇亲国戚并岐山王、襄城王等一众皇子、帝姬则位于第二排次。
乐安公主新婚燕尔,略见丰腴,今日着一身乳白疏落樱紫色底子的宽衫交领长衣并郁金色敷彩轻容花裙,愈发显得她肤光胜雪、华美娇艳。
朱成璧举起盏中的梅子酿,目光却对上不远处奕渮黑漆漆的瞳仁,心里微微一动,转瞬间隐藏起那一丝情谊,只做赏玩玲珑酒杯,却听身后的玄淩笑道:“乐安皇姐今日的打扮真是漂亮。”
真宁亦是兴高采烈,闻言道:“这是她新婚后第一次出席皇室夜宴,自然要隆而重之了。”
玄淩轻轻笑了一声:“来日姐姐你出嫁,一定比乐安皇姐更加华贵才行。”
真宁滴沥沥一笑,语带一丝得意:“哎,你说皇姐的团扇掉到了张先令头上,当真是天意吗?”
玄淩嗯了一声:“满宫的人都是这么说的,姐姐你想不想也掉一回团扇?”
真宁哼了一声道:“皇姐做剩下来的,我再做一次多没意思!再说了,之前都没有了解过对方到底怎么样,就凭着天意一说也不好,要是不合心意可怎么办。”
玄淩奇道:“那你想怎么样?”
“若是我的话,必定要凤台选婿才是!”真宁摆出一副气焰压人的架子道,“总得先跟他们说上几句话才能判断该嫁还是不该嫁的好!”
玄淩掌不住笑了:“姐姐你很急么?真没看到闺阁女子像你这般急吼吼讨论嫁人的。”
“你!”真宁气呼呼地在玄淩头上弹了一下,“竟敢编排我!且说你自己罢,你要娶什么样的女子?”
玄淩微微一愣,方才说道:“怎样的都好。”真宁正要骂他不学好时,玄淩又补了一句,“只要我真的喜欢她,她也喜欢我不就够了吗?”
朱成璧听得此处,心里微微动容,是啊,相爱其实也很简单,只是互生爱慕便足够了,可是,便真的能够长久地爱慕对方吗?
真宁沉默片刻,又道:“你现在还小,于诗书骑射上上点心才好,十四皇叔既是你的师傅,你也要好好向他学习才成。”
玄淩轻轻叹气道:“我上心又如何,父皇心里可是只有六弟的。”
真宁道:“那又如何,难道你就做不到讨父皇的欢心吗,再说了,父皇喜欢六弟,你便经常跟六弟在一起,他有什么困难你就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