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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于放弃?连清儿都没去看一眼,只交待了苡翠小心照护,便同苡兰一起回了。我,当真放得下?而他……此刻又是一番怎样的心境?那晚,他说,要锁我一辈子……一辈子……呵,一辈子……
上官若风,你以为我便会任你摆布不成么!
手在水中奋力一摆,激起,水花一片,也略略溅湿了身侧苡兰的衣裙。
苡兰慌忙伏地,“宫主,可是苡兰伺候得不好?”
“不关你的事,起来说话。”
“是,宫主。”
水波微漾,雾霭层层。
“你可知,我为何单单把你带回来,却不带苡翠,甚至不带清儿。”
她略微一愣,“奴婢不知,望宫主明示。”
“因为苡翠,比你隐藏得深。清儿虽是我所生,但他毕竟是姓上官,上官家的长子,留在上官堡,那是最好不过……”
水气氤氲,我,浅浅一笑。朦胧水汽之中,我见得苡兰若有所思……
一切,都已经不同。
第九十四章 不同
在浴池中洗净一身的疲惫,整个人倍感轻松。 朦胧水雾未散,轻纱垂幔,氤氲缭绕整个室内,如此场景,宛若层雾仙境,却是迷茫一片。
长发散覆,青丝如墨色丝缎从两肩垂下,略略沾上水迹。被婢女侍候着梳洗,我,怔怔失神,任凭她们巧手摆布。
侍女持镜过来,我心里是一片空茫。
这些日子,都不曾仔细照过镜子,不知变成了怎样一副模样,嘴角微抿,泛出一丝苦笑。
雪肤、修眉如旧,却是面容苍白,下颌尖尖,比往日消瘦了许多。
消瘦了,呵。身姿窈窕,宛如柳姿,不正是当初身怀六甲时所想?
少顷,只见镜中人披了件素青色丝衣,唇角轻勾,笑了一笑,笑,微笑,冷笑,和嘲笑。
似有几分的不同,却又是浑然相同,说不出变化,只觉得我,不再是我。镜中那双漆黑的眸子,如有水雾氤氲,层雾笼罩般,再也不见清澈。
略微的蹙眉,在婢女眼底的惊异之下,我将身上才穿上的衣裳脱下,扔至一旁,轻语道:“太素了。”
众人眼神一滞,立马反应过来,负责衣物的婢女慌忙寻衣。
“宫主,您看这身怎样?”一个小丫头捧了衣物进来,怯怯低头。
我回眸看去,只见托盘上是一件银线鸾纹织深紫灰色长裳,做工秀美至极,紫灰的颜色看上去极为舒心。不觉莞尔,小指挑起长裳,挑眉看向眼前这捧衣侍女,“这衣裳,不是你选的吧。”
“是随月护卫所选,奴婢只是负责送过来。”
“随月?”我轻笑,到底还是她懂我,瞥眼看了下托盘内的衣物,“好,就这件。”
听我所言,侍女立即将衣持起,服侍我穿上。
心底,是冷冷一笑,从前穿衣都未曾有过如此麻烦,如此的……劳众。
轻上脂粉,略略遮住脸上的苍白,略点眉黛,浅抿朱红,整个人的精神状况立马焕然一新。
“宫主,戴上这支簪子怎样?”转眼间,只见婢女双手持着一支白玉浅青色纹路簪向我问道。
这根玉簪……
往日的记忆齐涌,心,略略一紧。轻闭了眼,我冷声道:“把它扔了。”
“宫主,这……”苡兰见我如此,眼底显现惊恐状,睨了她一眼,我不再理会,这支簪子的含义,苡兰是懂的,上官家只传正室的玉簪,如今却要被我扔掉,她怎能不惊异。
勾唇一笑,似是自嘲,望向那就要被侍女带走的玉簪,胸口竟是一片哽郁堵塞,似是难舍,也似是难分……我,当真放不下?
“罢了,把它拿回来,好好收着,别让我再看到它。”这话说完,竟是前所未有的轻松。自叹口气,有时,当断则断,若是执迷,困了心境,最后,只有舍不得了。只是,我执意离开他,离开清儿,到底是对还是错……
回眸向镜望去,镜中人,云髻峨嵯,绰约婀娜。
分明是我,又分明不再是我,到底是哪里变了……
我,猜不透。
“宫主,三宫主有请。”
我,浅浅一笑。我从上官若风那私逃回来,几位兄长怎会不怪罪一番?该来的,总会来。早晚而已,而我已经为此晚了三天。我欠他们一个解释,而他们又何尝未曾欠我一份说法。只是因果,目的不同罢了。
长袖一挥,拂过房内轻纱幔帐,我,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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