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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叹了一口气,摆手示意她要回去。乐以珍亲自上前推着轮椅,转身回府里去了。
怀府里的日子继续如秋日里的溪水般缓缓地流淌着。乐以珍只管在老太太身边尽心尽力地当差,她将德光院的开销按现代的记帐方式做成帐册,进项和出项一目了然。老太太的库存宝贝也被她分类编号,按号入库,造册记录,送人还是借出都清清楚楚,有册可查。本来下人中象她这样识文断字的人就少,再加上她行事有理有据,对人不偏不倚,因此德光院的下人对她没有不服贴的。
老太太对她的倚重日渐加深,德光院的事问到老太太面前,她通常只有一句话:“你去问珍丫头。”大家听得久了,都把乐以珍当成老太太的代言人,有些为难的事情在禀老太太之前,总要先向乐以珍讨个主意,这无形之中又增加了她的权威。
不经意间,怀明弘回淮安已经一个月了。群芳院的那些女人们继续为一些鸡毛蒜皮的事争来扯去,姑奶奶怀静雪闲得发慌,也去掺和掺和,芝麻大的小事也能被她搅起波浪来,将官司打到老太太和沈夫人跟前儿。老太太除了对自己的侄孙女良姨娘有所偏向外,其他人一律不客气,被怀静雪闹到她面前的事,向来各打五十大板,谁也捞不着好。而沈夫人对关涉群芳院的事情,一律闭目捻珠,任凭老太太处置,绝无二话。
尹兰婷养了一个月的伤,终于可以出院活动了。虽然那一顿板子打得她元气大伤,却丝毫不伤她的气势,明显消瘦虚弱的身板上,依然明艳炫人珠翠叮当。逢到给老太太请安的日子,荣寿堂满屋子的女人中,她的口无遮拦远远胜过了罗姨娘,而其尖酸刻薄又压过了卫姨娘。别人都骂她是猪脑子,挨了打不长记性。只有乐以珍暗暗奇怪,猜测着尹姨娘的心思。
那位化身小春老板的浩王朱琏广再也没出现过,乐以珍逐渐放松了戒备,又因为她在怀府之中已经做得心应手了,日子过得倒也轻松惬意。闲暇之余,她当自己是一名看客,看着府里的女人们闹来闹去,就当观赏一出古代版的大宅门故事。
那日老太太醒了中觉。直嚷着心热。乐以珍便叫人去冰窖取了冰。刨成冰片冰震了一盒地雪梨片。待呈给老太太后。她只拈了几片。又说冰得她牙疼。不肯再吃。让乐以珍拿下去大家分了。
乐以珍便将那盒冰震雪梨拿到外间。招呼丫头们来享用美食。大家争着抢着。倒有一番热闹。唯有月儿过来看了几眼那雪梨。咽了几口唾沫。又安静地坐了回去。
乐以珍见状。以为月儿一向谦和。不喜欢与她们抢呢。便取来一个碟子。分出一些来给她递过去:“月儿姐姐也尝尝。冰冰凉凉地很提神呢。”
月儿摆手说道:“你吃就好。不用操心我。我这几日身上不方便。沾不得凉。”
乐以珍了然。不再让她。自己端着碟子吃起来。眼见着碟子就要见底了。她象是突然想起什么事来了。脸色一变。手下也顿住了。
她心慌意乱地放下碟子。转身出了屋子。在院子里地芙蓉树下站定。仰头望着那早已光秃地枝桠思索着。神情有几分烦扰。几分不安。
过了好一会儿,她一顿脚,出了德光院,往怀府的大厨房走去。
第二天傍晚,大厨房中负责采办的怀贵来找乐以珍,说上次她要的几样给老太太做药膳的材料配齐了,让她过去看看。
乐以珍回了老太太,便和怀贵出了德光院,一路绕过大厨房,出了内院的西角门,来到怀贵家里。进了屋,只见怀贵媳妇正在给一位白发老者倒茶,她见乐以珍进来了,赶紧让座,对老者介绍道:“孙大夫,这是我一位远亲的妹妹,也在这府里当差的,我刚刚跟你说的人就是她,你给她看看吧。”
说完,怀贵媳妇很识趣地向怀贵一使眼色,两个人一齐出屋去了。
乐以珍在孙大夫的对面坐下来,神色紧张,呼吸不匀,胸脯起伏着。那孙大夫倒生得一副医者的慈悲样貌,看乐以珍这样,笑着说道:“姑娘不必紧张,我刚刚听阿贵媳妇说了。你倒是跟我说说看,你哪里不舒服?可是以前的隐疾发作?”
原来昨日乐以珍去大厨房找怀贵,只跟他说自己这几日身上不舒服,想找个大夫瞧瞧,又叮嘱他不要带进内院,把大夫叫到他家,再去德光院找她。
那怀贵是乐以珍在怀府之中除了冬儿之外,交下来的第二个人。他能混到大厨房采办这个美差,自然是因为他头脑精明,处事得体。乐以珍平素在老太太面前没少替他美言,他这份差事当得稳,也有乐以珍的大半功劳。因此乐以珍求他的事情,他向来不问原因,一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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