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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雪快步回到审讯室,坐在桌案上。片刻一阵铁镣相撞的声音缓缓而来,沉沉地一下下撞击着如雪的心。
如雪双手撑着桌面,用手摁了摁太阳穴,拍了下桌面,给自己提了提神,端坐在桌前,让书记员随坐一旁。
东方向宇进门的瞬间,如雪惊愕地瞪大了眼睛。胡子花白,杂乱纵生,像是一个疯子。身体也微微有些佝,跟从前判若两人。他的面色暗沉,目光却依然犀利,直直地盯着如雪。
如雪抬手道:“坐,卸去刑具。”
东方向宇卸去刑具后,一脸蔑视地坐在凳上。他根本没把一脸稚嫩的如雪放在眼里,似回复了气势,昂头端坐,四平八稳。
“东方……东方向宇,本官奉命来审理你的案子,本官希望你如实回答。这不仅是不了你自己,更重要的是为了你东方一家人。我想这一点你比我清楚,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你如实以告,本官会向朝廷请命,保住你的家人。请你回答本官,结党营私之罪你可认?”
如雪一时间都不知自己如何称呼他,东方向宇清了清嗓子,头昂得更高,久久没有开口,显然是抵触着,懒得答理如雪。如雪皱起了秀眉,抿了抿唇,淡淡地道:“怎么你不想为自己审辩吗?这可是给你唯一的机会?难道你真的想东方一家在世上销声匿迹?还是你承认了自己的罪行,无话可说?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的罪行……”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哼,想让我承认,办不到。你告诉裴坚这个小人,老夫做鬼也不放他。”东方向宇怒目向相,神情激动。
古人真是迂腐,还真以为做鬼能报仇。如雪无耐地叹了口气,随即道:“对不起,本官是奉皇命审理此案,本官不是哪个大人的跟班。本官只相信真像,东方前辈不觉得信本官一回也没什么损失吗?再说本官又没对你逼供,又没让你冤枉自己。你说呢?”
东方向宇凝视着如雪,目光如两把利剑,像是要将如雪看穿。如雪清咳了声,倒担心他看出什么端睨来,毕竟这身体是他女儿的。这面像总有几分相似。
如雪见他目光微微软了下来,急忙道:“东方前辈,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朝廷所以没有立刻处罚你,也是有原因的吗?按理说,你所犯的罪行,噢,或许是冤枉的,皇上还有理由迟迟不决断吗?可见前辈在皇上的心中还是有份量的,他老人家不想冤了你。你说呢?”
东方向宇突儿跪在地上,凄然地道:“皇上,老臣是冤枉的,老臣蒙受皇恩,怎会造反?皇上,你可要认清小人之野心,提防小人啊!”
如雪急忙跟进道:“这么说大人对指控决不承认,那就拿事实证明这是冤案。那么请问大人,从你家抄出这么多家产,是何而来的?如果不是收受贿赂,大人可有证据说明来源?结党营私又如何解释,最重要的是那份信,大人还是仔细说清楚!”
东方向宇回坐凳上,一脸坦然地道:“我东方家乃东朔国的名门望族,祖上留下的产业良田万亩,珠宝无数,不希罕一点不义之才。逢年过节受点礼儿的人不是我一人,满朝文武兼是如此,礼尚往来,怎么是受贿?哼,结党营私?老夫为官几十年,门生旧吏爱戴老夫的有之,如果这也算结党,老夫无话可说。至于什么卖国通敌信件,老夫从未写过。”
如雪从案卷中抽出信件,亲自拿到东方向宇的面前道:“你看清楚了,是不是你写的?上面的笔迹可是你的。”
东方向宇紧盯着书信,一脸凝重,惊愕地揉了揉眼睛,抬头望向如雪道:“这的确是老夫的笔迹,但是老夫拿全家性命发誓,这决非老夫所写。这……这……”
如雪审视着东方向宇的表情,的确不像是诡辩的样子。她收回了信,回到坐位,淡淡地道:“好了,今儿就先到此吧,来人让他画押。至于这信,我一定会搞清楚的。”
东方向宇临出门,回头投来怀疑的目光。他简直不相信,这样就审完了。如雪随即又传东方培等人,全都做了笔录。她知道自己这样审案子,是不合法的。
放在现代更加不合法,但是这里本来就没有什么法,加上她欠东方家情,只要不是违背良心,她也只好这样为之。
一晃数日,如雪东奔西走,走家窜门的按自己的方式忙碌着。但是压在她心头还是那封信,这封信才是至命的一击。
雨打在瓦片上,呖呖作响。片刻,雨幕成帘,初冬的寒气从脚底往上袭来。如雪猛然想起了狱中的催新和,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更何况她实质上的母亲。如雪想到爸妈,一时间郁闷的慌。手抵着额头,撑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