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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见少女右边颈项,拜诺恩的眉头一下子紧皱起来。
——怎么会这样……
少女察觉了拜诺恩的视线。她天真地笑起来,把衣领拉低一点,似乎故意要让拜诺恩看见她肩颈的雪白肌肤。
在她的颈项动脉处,有两个细小的血洞,干结的血污一直染到衣领上。
「这叫做『吸血鬼的噬印』,好看吗?」少女笑着说。「我花了一个多小时才弄好的……你觉得逼真吗?」
原来是化妆。拜诺恩的眉头这才解开来,禁不住苦笑。
噬印确实弄得很像——对于这种东西拜诺恩是不折不扣的专家……
少女拉着拜诺恩的手再贴近了些,变成挽着他的肘弯,胸脯不经意地压着他的手臂。「我叫真梨……你一个人来的吧?这儿不是有两张通行证吗?你要是肯带我进去,我……今晚就不回家……」
拜诺恩已经许久没有与女孩子的柔软身体如此亲近。他闭起眼睛,心底兴起一阵微微的激动。
那并非欲望,而是对「某个人」的怀念。
——慧娜……
拜诺恩垂头瞧瞧真梨那泛着绯色的稚气脸庞,又仰首看着剧院上方广告牌里那个白发的俊美少年。
「为了听他唱歌……你愿意献出一切吗?」
真梨那双明澄的眼睛直视拜诺恩,毫不犹疑地用力点头。
◇◇◇◇
《社会新潮》十月号专题文章
恶魔?先知?
摇滚少年·茧崛起带来之社会现象
「我愿意为他奉献自己的生命。」这样一句话在日本古代以至战时,都具有某种特殊的精神意义;然而在这里却是出于平成年代一个十五岁少女的口中,不禁令成年人为之毛骨悚然。
就读东京都内某中学三年级的N子(假名),坐在涩谷街头的栏杆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笑着大谈「死亡」。她口中的「他」就是茧——一个比她年长不了多少的少年,两年前开始在日本音乐界如彗星般冒起的「视觉摇滚」(Visual Rock)偶像……
茧是德国归来的日侨,对于其过去,就连追踪娱乐新闻的记者亦讳莫如深。他的传奇开始于两年前,首支单曲《Poisoned Candy》(有毒的糖果)在地下摇滚界推出后,他那以黑暗与毁灭为主题的凄绝歌声,就像疫症般迅速感染蔓延,其歌迷人。以女生为核心,短时间内呈几何级数增长……
茧的歌迷对偶像的崇拜与痴迷程度,即使在惯于大量生产偶像的日本社会亦属空前。他们结成一个个紧密的族群,除了一般的追捧活动外,更流行着各种自我残虐的行为,至今已造成两宗死亡及十余宗重伤入院的事件。正如接受访问的N子说:「只有在流血的时候,才能够完全体会茧的诗歌。」
这股疯狂的气氛,在每次名为「地狱LIVE」的现场演出时达到最高峰。多个教育及家长团体已经要求官方禁止茧的演出,但始终未有结果——第十四回「地狱LIVE」又将在本月二十日于新宿剧院区演出。
据消息人士透露,禁止不果的原因具有经济甚至政治因素——茧的音乐已俨然是一台会印钞票的机器……
然而媒体与社会人士的声讨仍然不绝,报章更对歌迷的疯狂崇拜命名为「茧缚现象」……
◇◇◇◇
晚上八时二十二分 新宿THEATRE内
没有一个人坐在椅子上。
那具上吊的骷髅发出青绿的萤光,在歌迷的挥动下似乎真的活起来,按着鼓声的节奏手舞足蹈。在它下方是另一件歌迷带来的展示物:一个印着「MAYU FOREVER」发光字体的巨大纸牌,四边围满了枯萎的玫瑰。
各色射灯如长长的刀刃,切割着弥漫场内的干冰烟雾,映照出舞台上的布景:中央是一个巨大的铁笼,四面和顶上都围绕着带刺的铁丝。
吉他手和鼓手等已经在笼里热身,长发的鼓手每次随意打出一段节奏,歌迷就兴奋得尖叫起来。
「太棒了!太棒了!我在作梦吗?」真梨的眼角溢出高兴的泪水。她急忙从书包里掏出附有摄影功能的行动电话,把镜头朝向下方,寻找最佳的角度。
她与拜诺恩高高站在场馆上方的一条灯光吊桥上。拜诺恩俯视下面的情景,一脸肃然。
——简直就像是一场宗教祭典……
「我还带了立可拍来!待会儿我们要到后台去!我要跟茧合照,然后让他在上面签名……这次肯定让我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