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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并排生着两棵粗可抱怀的老松,它们虬枝斜伸,高耸入云,错节纠缠的须根盘卧在地,本已古意盎然,蔚为壮观。而就在这古松吟风之下,一个巨大的画屏赫然展现。
赵承寰目注画屏,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那竟是一幅千里江山图。图上山势巍峨雄奇,江水恣意纵横,更间有都市的繁华锦绣,面对如此壮丽的山河,赵承寰只觉心若狂流澎湃,不能自已。就在他神魂动荡之时,一个人从画屏后走了出来。
赵承寰的心又是一阵波动,那人……那人!他的白衣飞舞的是云霞的绚烂,他的眉宇凝聚的是江山的秀美,他的唇角牵扯的是大河的奔腾,他的眼睛……似是映衬着红尘的兴衰,历史的更叠,他……他是谁?
龙行篇(九)
云天梦并没有去看赵承寰,他目注着画屏好一会儿,才缓缓地开口了,但他的目光仍然留恋在画上:“三殿下,这画好吗?”
赵承寰稳定了下心绪,才点点头:“好!”
“好在哪儿?”
赵承寰想了想:“让人神为之眩,魂为之夺!”
云天梦笑了,这才转头对着赵承寰:“你不觉得这幅画缺了些什么?”
赵承寰不明所以,而云天梦已经挥动着手中毛笔迅速地在画屏上勾画起来,赵承寰目光一凝,眨眼间,一只硕大无朋的雄鹰已经跃然屏上。
“再美的江山,若无生气,也难动人。你看,多了这只雄鹰就像是这画突然有了主宰,自然是青山愈加巍峨,江水愈加秀丽了。”云天梦自然是话中有话。
凝视着画中雄鹰,赵承寰心有所思,迟疑着,但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只可惜此时江山太过广阔,雄鹰翅弱,却无一统之力。”
云天梦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手中大笔一扬:“笔在我手,我自然可以让鹰有雄霸之姿。”话一落,他神色一肃:“只要三殿下有展翅之心!”
赵承寰内心震动:“什么意思?你……”
云天梦剑眉一挑,右手微动,只见他手中笔连连震颤,几个触目惊心的大字立刻映现于千里江山之外:“临尊天下!”
“你……”赵承寰再也无法强装镇定,“你到底是……”
适时,一直旁观的龙文天上前递给赵承寰一封信,赵承寰惊疑地打开来:
“字谕三殿下:
尔来两年矣,不觉别之匆匆。老衲深知殿下大略雄才,常怀问鼎之志,心怀苍生,时思社稷之安。惟势单力孤,壮心难酬。今持信之人,乃不世之才,胸藏万千甲兵,若欲定国安邦,惟是人也。老衲只恐其人恃才倨傲,难下于人,言行之间,必是锋芒毕露,万望殿下容之,忍之,谅之。切记:若用其人,必得完全信任,否则徒惹大祸。以殿下胸怀,当能以江海之容,广纳百川。
元元顿首。”
一口气把信读完,赵承寰立即喜上眉梢:“原来是外祖……元元大师的授意,当真是想不到。承寰何其幸运,竟能得兄台之助!敢问尊驾姓名?”
“云霄。”云天梦仍然用的化名。
“你就是云霄,隆天苑之主。承寰早听说过你的大名,而且钱国舅的案子不是你帮王相爷解决的吗?”
“噢!钱运已撤消诉状了吗?”云天梦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
赵承寰似乎想笑:“你没看到当时的情景,钱国舅那种情急的模样,真是生怕父王降罪王丞相父子。父王对他前后两种截然不同的态度除了惊异之外便是莫名其妙了。不过,这也好,父王本就在为这件事左右为难,现今正可顺水推舟,容贵妃那里也可以有个交待了。云兄,我真是好奇你是如何办到的?”
似笑非笑的,云天梦说:“每个人都有他的弱点,功成名就的人尤其是,他们的弱点往往是致命之处,你明白吗?”见赵承寰点了下头,他继续说:“钱运他有野心,没远见,行事之间,破绽百出,若无权势在后,他早已死无葬身之地。对这种人,不必客气,做踏脚石最合适不过!”他说的残酷,赵承寰却听得有些心寒。
犹豫了一下,赵承寰问:“云兄与元元大师之间是什么关系?”
“元元与我有恩,但绝称不上朋友!”
“怪不得,以大师的性情,决不会……”
“决不会交我这种朋友,可是?”云天梦语气中不无揶揄。
赵承寰笑道:“不错,大师性情平和,不喜杀戮。但云兄语意之间却是杀机四伏。不过,在政野之间,若欲成事,光有仁义之风绝不可行。这一点,承寰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