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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北巍也只能道一句“点到为止”。只见北朔杰先沉不住气,挥剑朝站在原地不动的西洛誉攻去。
当北朔杰的剑尖直刺西洛誉高挺的鼻梁,除了西御秦和西洛誉镇定自若外,其他人的心悬在嗓子眼。北朔杰更加忘了“点到为止”,无丝毫收敛之势。
他扬起一个轻蔑的微笑:哼,西洛誉也不过如此。
哪知,西洛誉点地,助力后退,顺带提脚踢掉了北朔杰的剑。
北朔杰望着掉落的剑,怔住。他不敢相信。
其实并不是西洛誉太强,而是北朔杰太弱。他一直认为自己的剑术是北陆最快的,无人能敌。但他不知道,平时同他陪练的那些公子哥皆是惧于他的名号,不敢拿出真本事与他较量,导致了他的剑术匍匐不前。这般拙劣的剑术对于西洛誉来说,简直是漏洞百出,不堪一击。
“你……你耍赖!”这话明里暗里是在说明北朔杰在给自己找台阶下。
西洛誉不语,微笑。
北巍低道一句“你那三脚猫的功夫就别拿出来丢脸了,觉得人丢够了就快来吃饭”,然后对西洛誉笑道:“誉儿,肚子饿坏了吧,快过来。”
北朔杰在心里暗暗道:到底谁是你亲生的。
折腾了半天,大家伙才动了筷。
西洛誉看见北心茹身上的那块玉时亦是惊讶的表情。以想与表妹认识一下的理由将她约去了花园。北巍见女儿并无排斥之心,便点头应允。西北两陆亲上加亲,未尝不是件好事。
丫头尾随北心茹来到花园,见西洛誉已经到了,便道:“让洛誉表哥久等了。不知表哥约心茹出来有何事?”
“心茹,”他解下腰间绿色香包,“你还认得它吗?”
她当然不会认得,作出疑惑神情。
“你真的不记得了?那你记不记得,你身上的玉,记不记得你以前是个破庙里的孤儿,名淡嫣然?”
听到这三个字,丫头混身一颤。多久没有听到,连自己都快忘却的名字,他却记得。
丫头没想到北心茹会冒认。“对了!我想起来了,我就是嫣然!表哥,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相遇。”她当然不是真的记起她是淡嫣然。她唯一的破庙记忆便是雪荒之年带丫头回来的那次。
丫头想起了很多事,她不能拆穿北心茹的谎话,却也不能一直跟着他们,听他们如何“叙旧”。所以,她止步了,望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之中。
丫头硬是把心中初生的萌芽给压了下去。狠狠地,不留情。她饱读诗书,却一时半会也想不起那句“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她以为自己扼杀了春芽的花苞便可以将所有事都长埋土下,殊不知,弄巧成拙,逆境之中,花落地生根,更加疯长。
庭院的花开了又谢,谢了又开,年初年末,丫头目睹了一次又一次的凋零,心中感慨万千。其实,它们开得那么美丽做什么呢,除了丫头,根本不会有闲人去看它们一眼,它们又何必为了争一时的风头而去选择生命的轮回。昙花一现后,又必须去接受死亡。开始与结束,也就只有一瞬,何不长埋土下,永不去触碰阳光。然,下一刻,丫头混乱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不管怎样,也算来过这世界。
但不管怎样,也算来过这世界。沐浴过阳光,享受过生命,足矣。
丫头低语:“花儿,你们为什么要来这世界呢?就是为了沐浴阳光,享受生命吗?”
忽近忽远的声音围绕耳边:“生命没有理由,即便无人欣赏,亦能活出自己的世界。别无他求,顺其自然。”
西洛誉与北心茹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丫头的视线之中,但丫头只是站在花丛里,望着不属于自己的一切。
西洛誉道:“表——不对,如此说来,我们并不是表兄妹。嫣然,我没想到,你当年被人领走,做了总陆主的女儿。我还一直担心你生活得不好,看来,是我多虑了。”
听到这番话,北心茹脑里闪过的人,是丫头。丫头是唯一符合西洛誉所说的人。然,北心茹依然镇定道:“表哥——还是习惯叫你表哥呢。表哥,在外人眼里我们还是装成表兄妹吧,免得惹非议。”
“当然。嫣然,其实你知道吗,当年,你被人领走之后,我就被我爹带走了。他就是看到这香包才会认为我是他的儿子。其实你才是西陆主的女儿。”
“什么?表哥,你说,我是西陆主的女儿?”北心茹当然是吃惊丫头居然是西陆主的女儿,想弄个明白。
西洛誉点头道:“是。在你未出生前,你娘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