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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陪我,而是我陪你。”疏袖举起酒坛,清冽的酒顺着素白的颈流下。这一场醉,只为梦芙。只是醉过之后,便是清醒而荒芜的世间。
两个人狂饮到月上柳梢,烛影摇红。
夏焱抱着酒坛,面上分不清是酒还是泪。“疏袖你知道么?以前我只道心中只有你,一直对梦芙都不上心。她也不怨,总是默默地跟在我身边。我想她心中一定是恨透了我。你知道么,我现在多想杀了自己。”
疏袖一阵静默,半晌,半仰了脸淡淡说道“你若是这样去见梦芙,她一定更恨你。”
当时只道是寻常,若没有失去,谁又能看清。
“为什么她连一点机会都不留给我!”夏焱摔了酒坛,碎片迸溅得到处都是。
“她一直给你机会啊,可是你都没有看清。夏焱,梦芙为谁而亡你我心中都清楚,难道你就让她这么白白死去么?”疏袖转头望着他,秋水般的双瞳中满是哀伤。
夏焱酒坛举到了一半顿住,眼中深邃凄凉,“是啊,她一生为我可是我呢。”
“祯儿还在那个人的手上,为了祯儿你也要振作起来。”疏袖放下酒坛,走出屋去。
午夜的风带着苍凉的气息,吹在微烫的脸上,一阵冰凉。不知喝了多少酒,虽然脚步有些不稳,心中却是一片清明。往往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心中明澈,喝多少酒都不过是水罢了。
有多久都没有如此肆意一场,最近有太多的事情,本以为醉过之后心情会好一些,没想酒入愁肠,却是更加摧折人心。
第九十八章 多少英雄只废丘
听尘来到素潋别院外,原本的歌舞笙簧早已罢了场。夏天凌遣走了所有的伶人,听尘本以为进去时一定是杯酒狼藉,满目怆然。
叹着气推门进院,却是一怔。夏天凌负手执着长枪,峭立在庭院中间,木芙蓉花下,银色长袍泛着耀眼的辉光,听到声音微微转过头来天光照在面上,仿佛又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
“你来了。”夏天凌回过头对听尘温然一笑。
“叔父。”听尘知他早晓得自己的身份,便不再掩饰。
“你终是肯承认了。”夏天凌眼带笑意。
听尘面色一僵,随之释然。
“你一定以为我会和夏焱一般烂醉庭中,可是这么多年什么风浪没见过,那份少年心性早就烟消云散了。”夏天凌摩挲着长枪眼中多了几缕萧索。
这支枪伴了他很多年,那个时候他少年凌志,统领万马,征战四方,何等意气风流。
日影之下还可以看出当年的气魄英姿,只可惜多年的幽禁之后,当日的棱角早被磨平。萧索庭院,终日酒樽伶人相伴,人变得瘦削憔悴,眼中也失了当日的光彩。
听尘望着他,眼中竟有一丝痛惜。若是他们生在同一个时代一定会成为不可多得的对手。
夏天凌回看听尘,看似平淡地问了一句,“你父亲走的可安稳?”
听尘眼中的痛苦一身而过,过了半晌,平静地点了点头。
夏天凌看着他叹了口气。“我原以为大哥是个冷面冷心的人。可是我错了,他不过是面冷心热”仿佛想起了什么夏天凌眼中飘过一抹萧索。
过了许久他才微不可闻地接了一句,“其实,你真的很像他。”
听尘恍若未觉,看着庭中落花,眼中却有了一丝迷惘。
“这战袍有多少年都没有再穿过了,如今已经大不如当年了。”夏天凌握着长枪,笑容中颇有些自嘲。
“叔父风姿卓然,纵使如今也是我等小辈望尘莫及。”听尘淡淡笑着,这话确是真心。
“是么?你陪我舞一段?”说罢夏天凌起势已成,听尘笑着拔出墨阳。
“一片荒城枕碧流。曾是当年龙战地,飕飕。塞草霜风满地秋。霸业等闲休,越马横刀总白头。莫把韶华轻换了,封侯。多少英雄只废丘。”
英雄惜英雄,但是英雄多是孤独的。多少英雄只废丘,行的越远就越是寂寞。他们是如此,江湖人有几个不是如此。
“铮”的一声枪剑和鸣,二人同时收了手。
“好!不愧是哥哥的孩子!”夏天凌有些激动地拍了拍听尘的肩膀,多少年没有舞得如此酣畅了。他仿佛一下子变得年轻了许多。
听尘笑了笑,悄悄捂着嘴微咳了几声,是娘胎中带的病,外祖母是这样,母亲也是如此。
夏天凌看了他一眼,又迅速岔开。从剑袖中拿出一张纸来,递给听尘。
听尘有些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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