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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菡萏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不禁帮顾临怡言语道:“其实娘娘也惦念皇上,只不过娘娘性子刚烈,才会惹皇上不痛快。皇上请别与娘娘一般计较。”
霍延泓哧的笑起来,奇道:“朕瞧着她待你也不亲厚,你倒是肯帮她言语。她若是惦记朕,那朕且问你,她何必把你整日整日的往朕的眼前送?”
卫菡萏心里发虚,这有意接近圣驾,魅惑皇上是什么罪过,她虽说进宫的时日短,却也是知道的。她哪儿敢将顾临怡打的算盘告诉给皇帝,当即有些紧张的跪地,道:“娘娘叫奴婢伺候,奴婢断断不敢违逆娘娘的意思。”
霍延泓听她句句不离顾临怡,皱眉哼了一声道:“别奴婢长奴婢短的,你如今是宝林,是朕的嫔妃,再不是她的奴婢了。”
卫菡萏抬眸,眼睛里噙着泪珠子,惊惧的点头应道:“是,嫔妾记住了。”
霍延泓神色稍缓和,又问她道:“顾妃私下里,没为难过你?”
卫菡萏虽是个懦弱的人,可也不蠢笨,心里清楚明白,纵然皇上抬举她,可往后在后宫里,她也万不能开罪了顾临怡。否则皇上一个瞧不见,自己便不晓得会沦落到怎样的悲惨下场。当即连连摇头,道:“没有,娘娘没为难过奴,嫔妾。因着嫔妾受了冤屈,比起从前,娘娘待嫔妾更好了。”
霍延泓瞧着她卑微的样子,忍不住有些无趣,又问她,“你之前受罚,是在背后说了什么,惹得顾妃身边的宫人不痛快?”
卫菡萏三缄其口,只道:“只是说娘娘近日来似乎脾气不大好,卉春姑姑不许我们私下议论娘娘,所以要罚嫔妾。”
霍延泓低低的哦了一声,翻身扯了被子盖在身上,他头枕在双臂上。闭眼对着明黄的床帐,和缓的与卫菡萏说道:“你今日也受了惊吓,就睡在南炕上吧。灯烛只留下殿中央的,旁的都灭了。”
卫菡萏忍不住有些哑然,尹航方才唤她来说是要侍寝。可瞧着皇帝这般,似乎并没有让她侍寝的打算。她心里一酸,深觉自己方才话说错了,便是忍不住的一阵懊恼。却也不敢惊动皇上,只照着他的吩咐,将四面烛台都吹灭,单留下中央的两支蜡烛。
之后,卫菡萏和衣躺在南炕上,听着皇帝渐渐均匀的呼吸声,自己有些恍惚起来。仿佛这会儿躺在烟波致爽殿、皇帝寝宫里的人不是她自己,而是另外一个人一样。
她身上的薄被与炕上的软垫儿,似乎都萦绕着皇帝身上带有的龙涎香的味道。她躺在其中,恍惚间,仿佛被皇帝如此环抱着。她红着脸,忍不住想,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成为皇上的妃嫔。这样的想法,让她无比的羞愧,又是无比的向往。
这一夜,皇帝似乎睡得极好,可卫菡萏一夜都未睡。她几乎是睁着眼睛,看着天色蒙蒙亮起来。帘子外面有了窸窸窣窣的响动声,很轻很轻。她心里知道,这是外面早早就开始备下洗漱的水,只等到皇帝醒来,便会鱼贯的送进来。
卫菡萏极小心的起身,将南炕上的坐蓐与引枕靠背都从新铺好,她一举一动都是静悄悄的,能多小心就有多小心,生怕惊动了皇帝,更怕让外人听见。
她心里明镜一样,这一晚上她进了皇上的寝殿,整个木兰行宫里的后妃便是都知道了。若是她没侍寝,那旁人只怕会觉着她的册封,不过是皇帝与顾妃赌气罢了。她原本出身微寒,已经足够让人瞧不起了。若是第一夜侍寝,便是原封不动的回去,那是多大的笑话。
卫菡萏琢磨了一晚上,若是皇帝不给她脸面,直接连夜给她送回跨院便是了,何必还留她在南炕睡上一宿呢。所以她大着胆子,将南炕恢复成她进殿时候的样子。披散着满头青丝,将腰间宫绦的带子打开,随意的搭上。一切收拾妥当,她才轻声轻气的出了屋子。
尹航瞧见卫菡萏出来,忍不住问道:“卫小主,陛下可醒了?”
卫菡萏压低了声音,小声道:“陛下睡的正好。我想着,我到底是位份低,在皇上的寝宫过一夜不合规矩,便先回自己的院子了。过一会儿皇上醒了,还请公公帮我言语一声!”卫菡萏这话说的极合规矩。
到皇上寝宫侍寝的后妃,除非皇上特意留了。或者是皇后、贵妃一类。否则天没亮就得早早的起身回去。
尹航深觉皇帝喜欢卫菡萏不是没有道理的,这样的可人儿,又善解人意,又守规矩。一言一行,极是妥帖,比起后宫里的哪一位娘娘都要温柔许多。
这卫菡萏就像是水做的一样,静静的在那就让人舒坦。又生了一张楚楚惹人怜的模样,皇上在云氏那边碰的灰,到底能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