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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紧,没想到转眼便不认得他了,怎叫人不心生恼怒?
沈毅堂说完便见那小儿小胳膊小腿杵在那里,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似乎是被他吓着了。心道,你还知道怕么?又觉得自己有那么可怕么,明明还没来得及发怒的,又见春生小小一团,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原本斥责的话语又生生的收了回来,只皱眉看着她道:“你可是知错呢?”
春生立即恭敬地说道:“奴婢知错了。”
这沈毅力堂这才松了眉头,却道:“这鹦鹉乃爷的心爱之物,下回见了若是再认不出爷,我便治你个失职之罪,回头让拉下去打你几板子你便知事呢。”
见春生低着头,便问道:“你可是听见了?”
春生立马道:“奴婢听见了,保证不会再有下回了。”
沈毅堂这才冷哼一声,又逗弄了会子鹦鹉,这才放过了春生,转身悠哉悠哉的去了。
春生这才抬起头来,彻彻底底地松了一口气,心道这人平日里瞧着多为不着调,没想到端起架子却也是够吓人的,让人不由生畏。
待这沈毅堂走远了,春生走到那鹦鹉面前,见它兴奋得手舞足蹈,只觉得有些头疼,这才发觉原来这投喂的活计也不见得是件轻松的活计。
想到每日香桃见了她兴奋的叫唤着“春生,快来”,又或者被夏铭姐姐责罚了,便哀嚎道“春生救我,春生快救救我”这些话语,竟悉数全被这只死鸟给偷学了去,看来往后说些悄悄话也得偷偷防着这位呢。
春生喂了鹦鹉吃了一口水果块,便听见它欢乐的叫唤道:“春生,救我···春生···”
春生怒道:“不许叫我!”
那只鹦鹉似乎有些疑惑,又叫了句“春生”便被春生严肃打断,道:“不许叫我!”
鹦鹉疑惑了片刻,忽然醒悟过来似的,便又欢快的跟着学舌道:“不许叫我!不许叫我!不许叫我!”
这春生听了,想象往后若是这只鹦鹉再次碰到了那沈毅堂,对着他不停的叫唤着“不许叫我!”,心道:这个失职之罪是否更加严重些呢?
第27章 议论
待又过了几日,府中似乎又忙碌了几分。
因这沈毅堂大婚之日临近,许多沈家官僚同党,亲朋好友开始从各处奔来元陵赴婚宴。沈家平日处事向来低调从简,许是此番极为重视这场婚事,沈家竟然一改往日的行事做派,此番竟操办得极为声势浩大,一时,从四面八方开始涌现各路人士。
沈家的主要根基原在京城,经过深思,最终还是决定把婚事定在了祖籍元陵。一来,这国公爷早已致仕归乡多年,这选在元陵,一方面魂牵故里,落其实者思其树,饮其流者怀其源,做人要饮水思源,不忘初心,不忘根本,是以这元陵于沈家有着非凡意义。另一方面现下这朝堂涌动,上位者生性多疑,此番也是试图表露出某种决心。
这二来么,那京城乃天子脚下,皆莫非王土,月盈则亏,盛极必衰,历来过于威望显赫,树大招风,众矢之的,功高震主,易引得上位者之忌惮。此番定于元陵,一奢一简,于简中取奢,奢中从简,最是恰到好处。
这沈家能够盘踞朝堂数百年,若非拥有超群智慧,怎能如此坚固,这般稳固地屹立朝堂于不倒之势。沈家祖训有三条:“大智若愚”,“凡事过犹不及,事缓则圆”,“有舍有得,韬光养晦”。沈家先人睿智,见识卓越,富有先见之明,正是这几条祖训时刻鞭策着沈家后代一步一步步履稳健的越走越远。
沈府大手笔的包下了元陵最大的酒楼祥泰酒楼,用来招待各路宾客。这边宾客尚未到达,那边已经接到手信,原居于京城的沈家大房老爷沈冲兆早已携妻子儿女一家一路长途跋涉归来,现已到达邻县稍作休整,明日午时方可抵达。
三房沈冲瑞自幼身体虚弱,舟车劳顿,是以放慢行驶速度,随后将三日后抵达。那边四房沈冲锦早已派送书信归家了,也是这两日方可归来。
府中几时有这般阵仗过,一时众说纷纭,各怀心思,好不热闹。
院中各处姐妹无不议论着此事,沈家乃礼仪世家,便是这批新来的丫鬟小厮本在刚入府之际便皆已学过了规矩的,是以对这沈家之事也有过一定的了解。
这沈家大房沈冲兆乃沈家嫡长子,出自老夫人腹中,身份尊贵,沈家嫡子长孙皆是出自此房,乃这一辈沈家的中流砥柱。沈冲兆自幼性子严谨稳重,有沈家世代接班人之风范,是以深受沈国公器重,自幼亲自悉心教导栽培,乃堪当大任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