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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岑司业依旧是不苟言笑的模样,冷着一张脸,可须发明显花白了许多,精神不似三年前那般矍铄。待姜颜走进,他才放下莲心苦茶,问道,“听冯祭酒说,你近来似乎萌生解绶去职之心,可有其事?”
“是。”姜颜坦然道,“不过并非立刻辞官,学生会将自己该做的本分做好,再做下一步打算。”
岑司业的脸色沉了沉:“哼,当初吵着要科举入仕的是你,才过了半年又闹着辞官的也是你,如此随性自由,可当为官之道是儿戏?”
“司业教训的是。当初因阮玉一案,学生愤而入仕;又因苻离之情,而萌生归隐,实在是过于草莽。”这些年来,姜颜已对岑司业的嘴硬心软司空见惯了,垂首解释道,“然朝堂规矩严苛,学生做此决定,实属无奈。”
朔州的战火,苻离的退学,被迫解除的婚约,祭祀的暗杀,还有几经生死后与薛家的一场恶战……这三年半以来,苻离和姜颜经历了多少坎坷,岑司业是看在眼里的。
于公,他理解姜颜的决定;于私,他不愿见爱徒泯然众人。
半晌,岑司业终是叹了一声,道:“随你去罢。这天下终究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老夫管不着了。”说罢,他示意姜颜跟上,“随我来。”
岑司业将姜颜带去了典籍楼。
迈上石阶,推开古朴厚重的大门,饱经历史浸润的翰墨书香扑面而来。再次来到这座巍峨的楼阁,姜颜仍是感慨万千,无数个科考前的夜晚,她便是在这挑灯夜读、备战到天明,这里的一砖一瓦、一笔一墨,她都了然于心。
来到最里层的一间小屋,岑司业在案几前站定。窗外冬阳斜斜投入,照亮了案几上的一块靛蓝花布,花布下一团凸起,似乎盖着什么物件。
岑司业示意姜颜揭开花布,姜颜虽满心疑惑,但还是依言照做。
靛蓝花布揭开的一瞬,扬起的灰尘在淡薄的阳光下闪着金色的碎光,尘埃落定,一只陈旧的书篓呈现眼前。
姜颜霎时瞪大了眼,呼吸一窒,关于过往的记忆如山呼海啸般铺天盖地而来。她记得这只书篓,也记得书篓上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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