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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出身青河崔氏,入宫之后进位四夫人之首,生了燕追而使嘉安帝心中欢喜。
可她姓崔,一开始嘉安帝便存了要废她的心。
青河的崔家不能出一个未来皇帝亲生之母的太后。崔家若因为崔贵妃在生,必会在利益驱使之下,如今现今的容府一般,大量入仕,进而插手朝政。
皇帝能相信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儿子,相信他不会因为崔贵妃而感情用事。
但当日太后哪怕心灰意冷,却独有一句话说得极对。
他是冷酷无情,连当日太后中容妃之毒亦能隐忍于心不发,而使母亲伤心。
当时的嘉安帝虽能坚持己见,以大事为重,但太后临去之时,他无论再是如何冷静,可也是一个儿子。
那时的皇帝哪怕为了铲除容家而隐忍,可心里不是没有半丝动容的。
他也是人,也会有七情六欲,只是较常人能忍。
正是因为他曾经历过这一切,所以他并不忍心将来的燕追也与他一般,陷入这样艰难的选择里。
既如此,倒不如趁他在生之时,将这些麻烦一举清除。
宫中静得落针可闻,外间传来阵阵脚步声,还夹杂着‘滴滴答答’的滴水声。
一股血腥气顺着门缝钻进殿内,让一整天粒米未尽的殿中众人闻着险些忍不住干呕几声。
“臣,容涂英求见皇上。”
殿外容涂英温声的求见,他的身后张巡等人提着染血的刀,刀身上还沾了血迹,刃口都被砍卷,此时那些血顺着刀身往下滴落,不时滴到地上,发出轻轻的‘嗒’的一声。
他好似往常拜见嘉安帝一般,仿佛今夜与平时并没有两样。
只是他语气虽然恭敬,却并没有像平时那般下跪。
他的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讥讽的笑意,好似提起这宣徽殿中的主人时,夹杂了几分轻蔑之色。
“大胆容涂英,朕不召你而入宫,你究竟意欲为何?”
殿内嘉安帝勾了勾嘴角,脸上却作出怒火中烧之色。
殿中几人神色各异,张说是惴惴不安,惶惶不得平静,杜玄臻则是经历过两朝三代,见过不少大风大浪,此时倒是坐得极稳。
唯有高辅阳,在听到容涂英声音响起的那一刹那,眼睛亮了亮,失态的站起了身来。
“皇上,臣听说宫中混入忠信郡王府的人,臣只是一心想要护驾,还望皇上恕臣失仪,先将宫门打开,使臣清君侧,保您安危。”
容涂英扬了扬嘴角,接着又道:
“除此之外,臣还有本要奏。”
他一面说着,一面向旁边的张巡等人打了个眼色,几人悄无声息将宫殿牢牢包围住。
殿中有些守备,但人数并不多,绝对不是门外这一千多人马之敌。
宫外形式已落入容涂英掌控之中,今日的嘉安帝就是插翅也难飞。
他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将来呼风唤雨,执掌朝政时的情景,心情很好,哪怕淋了些雨,仪容并不如以往得体,但这丝毫没有影响了容涂英的好心情。
第五百七十六章 逼宫
“皇上年事已高,膝下共有九位皇子,可诸位皇子之中,大皇子、二皇子懦弱无能,母亲出身贱籍。而三皇子谋逆,使大唐陷于动荡之中,余下几位皇子里,除了九皇子年幼,其余皇子皆在封地。”容涂英说到此处,顿了半晌,取了一方帕子擦了把脸,又擦了擦被雨水淋湿的头发:“唯有四皇子,一向得您钟爱,又天资聪慧。容妃娘娘伴您身侧多年,贤惠体贴,为您孕育子嗣,却十几年来未再进份位。”
“容涂英,你到底想干什么?”
宫中杜玄臻抬起头来,高声喝斥:
“你想要造反不成!”
高辅阳转头看了他一眼,心中冷笑:“老不死的!不知好歹。”
如今洛阳都尽在容涂英掌控之中,杜玄臻这老儿却不知好歹,到了这样的地步,竟然看不出大局,仍一心一意陪着皇帝送死。
他已经年迈,早不复当年奸险,眼光浑浊,能一坐中书令多年,怕是也与他出身义兴王府,受家族荫护有关的。
他心中不屑,嘴里就道:
“老相公,这样的话,皇上都未说定,你又何必急着出头呢?”
杜玄臻听他如此一说,转头看了高辅阳一眼,诡异的咧了咧嘴角。
如今究竟谁更傻,显然是一目了然的。
从始至终,嘉安帝困守宣徽殿,并没有仓皇逃窜,容涂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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