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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趁着她还清醒,好好让她尝尝当年她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才行!”
这达妃身为礼亲王妃,丈夫一朝丧去,还是丧在婆婆的床上,回忆起这些年在陆轻歌身边的忍气吞声,气的忍不住捂脸抽噎了起来,抓过赵稷胳膊问道:“老四,你可知少年丧夫是个什么滋味?那陆轻歌死一百回,都不能消我心头之恨!”
赵稷扶过达妃,一路温柔劝说,‘哄着她走了。
陆敏转身进了长春观,由许善带着,一路越走越暗,在最后一进的地室中才见到陆轻歌。
她穿着件半新不旧的道姑服,坐在一处木隔台上,这屋子阴暗不见阳光,隐隐一股潮霉之气。有两个道姑正在替她梳洗,匆匆忙忙往脸上滚着鸡蛋。
陆敏提裙上前,请那两个道姑退了,借灯掰过陆轻歌的脸,两边脸颊上青青肿肿,一棱棱全是巴掌煽过的印痕。
她应当也一直在等陆敏,本来面如土色般灰死,在看到陆敏的那一刻,眼中重燃光亮,居然还笑了笑。
陆敏捡起滚烫的鸡蛋替陆轻歌轻抚,问道:“可是那达妃打的你?”
陆轻歌道:“当年我也曾害的她终生无法生育,不过果报而已,既到了这一步,我也只能受着。”
她抚过陆敏的脸庞,柔声问道:“赵穆可欺负你不曾?”
陆敏连忙摇头。
陆轻歌将陆敏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这是她自来养成的习惯,只要陆敏在身边,就喜欢抱在怀中。
“麻姑,仰人鼻息,赖仰于别人的恩宠才能活下去的感觉,好受否?”
陆敏摇头,不语。
陆轻歌又道:“你爹一再告诉我,说我将来终究会火烧陆府,也因此,他几乎杀光我身边所有得力的人,将我放在个孤立无援的位置上,才让我落到今天的地步。
麻姑,你该知道我有多爱你,有多爱我的几个哥哥,我怎么可能杀他们呢?”
☆、塔娜
陆敏细忆上辈子的事情; 陆轻歌火烧陆府一事,确实是最悲惨的一件。她细细思索着,说道:“上辈子; 我爹应当死在三个月后。三年后赵穆登基,你悄悄潜回了陆府; 那时候我记得我哥哥刚从战场上回来。
我哥虽学文不怎么样,但继承了我父亲带兵的天份,烈勒就是他带人围杀的。他杀了烈勒,启哥哥又有从龙之功,大家都觉得至少能保住你的性命; 可就在那时候,你……”
陆轻歌身子抖了抖,抓住陆敏道:“你说什么,你说陆严杀了烈勒?”
陆敏道:“是啊,怎么啦?”
陆轻歌整个人都不可抑制的抖了起来; 她道:“塔娜,我的塔娜,若烈勒死,我的塔娜定然也活不了,若我的塔娜死了; 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陆敏一怔,随即问道:“姑母,塔娜是谁?”
陆轻歌不肯再说,转身却是看了一眼门外。许善躬腰缩肩; 就在门外站着。
陆敏会意过来,对许善说道:“许公公,能否麻烦您到门上去看着些,我与姑母有些私话儿要说。”
陆轻歌眼见得许善点头哈腰走了,冷笑一声道:“许善这种人,墙头草一样,如何能信?”
陆敏道:“此一时彼一时,他会守好门的,你若有事,只管放心告诉我,我会替你想办法。”
陆轻歌闭目许久,忽而睁开眼睛苦笑:“塔娜是我的女儿,今年,她已经十岁了。若你见到她,你就会知道她生的有多像你,有多漂亮。”
陆敏头一回听说陆轻歌竟不有个女儿,掐指一算,惊问道:“是你去火州的时候生的?是你跟烈勒生的吗?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
陆轻歌双手摸索着,忽而自身边捞起一串串珠来。串珠这东西,一般都是用上好的名贵木石所治,颜色或沉厚,或晶莹,但陆轻歌拿的这串却不是。它不像石也不像木,反而像是某种骨类,颜色混浊,花纹杂乱,而且带着一股子油腻。
陆敏不肯接那串珠,问道:“这是什么?”
陆轻歌道:“这是烈勒三个月前送来的。据说,是一个十岁小女孩的指骨治成。”
一听说是人骨,陆敏顿时毛骨悚然:“是塔娜的指骨?”
陆轻歌再摇头:“并不是。但烈勒说,若我杀不了敬帝,控制不了大齐江山,接下来他再送来的,就是塔娜的指骨手串。”
“所以,你从十年前,就被烈勒给控制了?就因为你给他生了个女儿?”陆敏反问。
卸去多年来那伪饰的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