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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了笑:“南郡的叛乱,平得倒是快,想来这次又该升官。可高校尉也不想想,连你一个常年在外的人都知道太子在此。朝中上下,还有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高钺咬牙道:“知道又能如何?那就让他彻底消失!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只要我还在,谁能指摘你!”
明熙挑眉,笑了起来:“杀他?若能下得去手……何待今日?”
高钺深深的看了明熙一眼,骤然松开了明熙的手腕,扶着腰间的佩剑,朝东苑走。
明熙骤然清醒了,脚步凌乱地追了过去:“你去东苑做甚!”
高钺头也不回来:“你下不了手,我去!”
明熙怔了怔,突兀的笑了起来:“好好好,你去,先帝待你若亲子。你们又一同读书习武好几年,若能下去手,你去便是。”
高钺缓缓的停住了脚步,回首怒视明熙,许久,恨声道:“有你后悔的一日!”
明熙冷笑:“高校尉却想多了,后悔与否,是我的事!大人整日征战沙场,满身杀戮血腥,站在这里会污了这满庭的锦花,请自便吧。”
高钺怒极反笑,点了点头:“贺明熙!以后休想我再管你!”
明熙嘴角露出一抹讽色,不冷不热:“求之不得。”
高钺双手紧紧握成了拳,站在原地怒视明熙。
许久许久,那深蓝色的眼眸,宛若燃起了一簇簇的火苗,明明该是平和的颜色,在月色下却显出了几分妖异的猩红,仿佛要灼伤人一般。
明熙丝毫不惧,嘴角的笑意更深,抬手饮了一口酒:“怎么,高校尉也想欺负我吗?”
高钺硬声道:“不知所谓!”
明熙浑不在意地笑了起来,轻声道:“高校尉年长明熙数载,也不见得就活得明白,又有什么资格指摘我?”
高钺眯了眯眼,关节泛白,握紧腰间的剑柄,许久,正色道:“若非贺夫人有恩于我母亲,夫人去世前,又将你托付给了我的母亲,你以为我会管你死活?”
明熙侧了侧眼眸:“我根本不知道我娘长什么样,你娘也去世多年,说这些还有什么意思?莫不是你娘和我娘从小好到大,一前一后嫁到此处。我就要和你从小好到大,将来一起出嫁?”
“自以为是!”高钺率先收回了满是的怒火的眼眸,转身朝花圃外走去。
“彼此彼此。”明熙拎着手中的酒坛,站在原地,望着高钺消失在花苑的尽头,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知过了多久,明熙敛去了笑意,抬眸望向夜空长舒了一口气,拎着酒坛,摇摇晃晃的朝东苑走起。
贺氏自战乱后,分了两支,一支留在了南梁,一支从南迁至北已有十多年了。
贺氏当初乃举世闻名的大世族,最鼎盛时,几代南梁皇后贵妃都出自贺家。几百年来,天下分分合合,换了一拨又一拨的皇室与寒门新贵。贺氏屹立不倒,依然成了这普天下数得着的几大世家之一。
二十年多年前,贺皇后无嗣,毒杀南梁太子未遂,贺氏为求自保,不得不分出其中一支嫡脉北迁。为了整个贺氏探路,也为了南梁那一支留个自保的退路。
南梁贺氏在南太子登基后,损失惨重,也就从一等一的门阀世家,逐渐没落成二三流的士族。贺明熙的祖父贺甯,乃北迁贺氏的族长,膝下只贺东青一个嫡子,为保贺氏在北朝本就不高的地位,以及与对大雍皇室的忠心,又因得了先帝暗示,贺甯不得不将唯一的嫡长孙女,未满一岁的明熙,送入了大雍宫中教养。
贺甯去世后,明熙的父亲贺东青,成了大雍朝的贺氏的族长。如此一来,就更没有将明熙接回家的道理了。
南梁也好,大雍也罢,都极讲究门第、宗族与嫡庶尊卑。庶子庶女,不管如何优秀,皇家也是看不上的。
明熙所居住的阑珊居,离贺家本院颇有一些距离。
此处,本是贺东青外室所居之地,听闻这女子极得贺东青宠爱,不愿予大妇每日晨昏定省,宁肯不入贺府。贺东青也不愿委屈了这女子,特意寻了能工巧匠修建了阑珊居,便于金屋藏娇。
可惜,那女子的傲骨并未维持多久,一年半后为贺东青诞下子嗣,为让这外室子被贺氏认可得入族谱,下跪祈求大妇数次,才入了贺府做了个贱妾,这处煞费苦心建造的精巧院落就被闲置了下来。
明熙的母亲顾氏乃贺东青元配,在明熙入宫没多久病逝了。
两年多前,先帝驾崩,陛下登基。没多久,明熙便自求出宫,不愿回贺府与继母相处,贺东青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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