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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狂奔着,卷起一片漫漫黄沙。黄昏的余晖下,黄沙如阎王撒出的一片如影随行的网,不小心陷入其中,万劫不复。
月桐依偎在萧逸之怀中,眼皮越来越重,迷迷糊糊地靠在他的胸瞠上,像是飘浮在云端。
“月儿,别睡,很快就到长安,林士德一定有解药。”萧逸之叫唤着。“月儿,你不是一直想见康哥哥吗?你不要睡,回到长安,你就会看见他。”
月桐勉强撑起眼皮,低声问:“康哥哥在长安?”
“你别睡,去到长安就知道,好吗?”萧逸之的声音颤抖着。
“好!”声音绵绵远远,像捉不住,握不牢的清风。
马冲入了长安城,惊慌的马蹄声震破了长安大街的寂静。萧逸之冲到鸣月庄门前,把月桐抱下:“叫林太医!快。”
林士德为月桐仔细查看伤口和把脉,不发一言,脸色却越来越沉。
“怎么样?”萧逸之看着已快昏迷的月桐,焦急得无法按捺”怎么还不去煎药?”
林士德站起,重重地吐了口气,一脸痛楚地看着他,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萧逸之盯着他闪烁的眼,猛地捉住他的双臂:“你一定有解药的。你一定有解药的!”
“逸之,有什么话要对月儿说,快说吧!”
房中所有人都震慑得无法反应。萧若游和萧念之惊愕地看向月桐,再看萧逸之。萧逸之把月桐拥在怀中,面容中一丝一缕地透出绝望。
月桐微微地睁开眼,虚弱地问:“康哥哥呢?”
萧逸之拿把她的手,放在脸上,从额头抚摸而下,颤声道:“天庭饱满,双目圆大,鼻梁高挺,唇瓣丰厚。”
月桐尽力地睁开双眼,扬了扬嘴角:“你,果真是,康哥哥。”
泪水从萧逸之的眼眶中滑落:“我是康哥哥!”
“你,骗我!”
“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骗你。”萧逸之勾起她的小指,哽咽着“我带你去西域,去幽州,你想去哪,我都陪你。”
“你,答应,我,一件事。”
萧逸之点点头:“什么事我都答应你。”
“好好,活下去。”
萧逸之摇头,泪花在油灯光下纷飞如雨:“你去哪,我去哪!”
“我会在,月亮上,陪,着……”
声音飘渺而散,像严冬前最后一缕温暖。
“月儿!!”嘶嚎声惊破了穹苍。乌云飘然而至,遮盖了月华,遮蔽了星光,把人间拢入无穷无尽的寂黑。
“为什么?林士德,你为什么骗我?什么天地尊荣,什么一国之后?你根本是个大骗子!大骗子!”
嚎叫声,痛哭声把黑夜的寂寥捣成了支离破碎,留下一片片肝肠寸断。
☆、第48章 鬼?
“四弟还是这样?”萧慕之站在房门外,看着枯槁的萧逸之坐在榻边,形如雕像。他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躺在榻上的月桐,双眼中除了她的身影就只余下一片虚无。
萧念之摇头悲叹:“他还能怎么样?”
“他之前自言自语什么一国之后,什么骗人,是怎么回事?”
“三年前,林太医算出月儿的命格,说她命中注定是一国之后,天地尊荣。四弟这几年东奔西走,把鸣月庄越做越大,为的就是担得起‘天地尊荣’这四个字。”
萧慕之诧异地看着他。萧念之凄然道:“谁知他把鸣月庄做大了,月儿却走了。什么一国之后,天地尊荣都烟消云散。他做那么多,为的是把月儿留在身边,却错失了仅有的三年。”萧念之的喉咙哽住了,泪珠在眼眶中摇晃。
萧慕之黯然道:“如此奇女子,上天怎忍心这快招回?”
萧念之微微垂首,用衣袖印了印双眼:“这一坎,四弟很难跨过。这些时日,庄里的事,你要多担待些。”
萧慕之轻嗯了声:“可是,三天了。月儿总不能一直放在那,总要入土为安。”
“随他吧!”
萧念之撑着拐杖,神伤地慢慢前行。走到剑书的房间。林士德为她疗了伤,她虽然还没醒,却已无生命之虞。
他在榻边坐下,轻轻地拿起剑书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剑书,只要你醒来,我不会让你离开我!月儿走了,我不能失去你,不能失去你。”
他凄凄一叹:“四弟很后悔。他这几年东奔西跑,为的是把鸣月庄做得富可敌国,为的是一道签文。如果他知道会有今日的结果,他一定会每日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