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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失典雅。东边的窗户下,一身着绿色官服高大男子背负着双手望向窗外。
燕赤霞躬身道:“禀洞长,学生江舟带到。”
那人道:“知道了。”他并不回头,仍然是看着窗外。
燕赤霞见状忙道:“洞长,假如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出去了。”
那人道:“好吧。有事情我着人去请你。”
燕赤霞退出去,反身将门带好。
江逐流想这人应该是王曾。见他不回头,自己也不好随便说话,只好静静地站在那里。
过了半日,王曾缓缓地转过身来,江逐流这才看清楚他的面目。看年纪约在五十岁左右,端端正正的四方脸,高鼻阔口,两条浓密漆黑的眉毛下,一双大眼炯炯有神。
江逐流心中暗叫,王曾简直就是个老帅哥啊,按照后世的说法,那叫师奶杀手。如果王曾能到二十一世纪演电影,恐怕濮存昕的粉丝要跑过来一大半。
王曾缓步走到书案后坐下,这才开言道:“老夫王曾。你乃河内学子江舟?”
江逐流连忙躬身施礼:“拜见王洞长。学生正是江舟。”
王曾打开书案上一册手卷,低头看了半日,方才又抬头道:“这《爱莲说》可是你所写?”
“正是学生!”
王曾点了点头,脸上难得出现一丝笑意。
“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好志向,好志气!”
他忽然将手卷往书案上一放,叹气道:“只是可惜!”
江逐流躬身问道:“只是可惜什么?”
王曾不回答,却把脸一板,喝了一声:“江舟,你好大的胆子!”
江逐流吓了一跳,怎么这王曾的脸和六月的天气一样,说变就变呢!
“江舟,你可知罪?”
江逐流嘴里说道:“学生不知。”心中却在想,我能有什么罪啊?唯一的可能就是春风楼的事情。可是,是谁捅出来的呢?怎么会捅到王曾这里来了呢?
“不知?”王曾冷笑道:“我看你清楚的很呢!老夫且来问你,两日前你是否到春风楼去过?”
果然是春风楼的事情啊。江逐流忙道:“学生去过。”
“你在那里可说过些什么话语?”王曾又问。
“学生想不起来了。”江逐流继续装糊涂。
“想不起来了?”王曾抓起书案上一个折贴扔给江逐流,“那你看看,这帖子上的话可是你所说?”
江逐流捡起折贴,打开一看,正是他那日在春风楼的言语,虽然不是一字不差的原话,但是大抵意思没错。
“禀洞长,是学生所说。”
“好!好得很嘛!”王曾气得连连摇头,“小小年纪竟然不知天高地厚,这孔孟之道岂是你等可以妄加议论的?现在有人在老夫面前以妄议孔孟之道的罪名将你告下,你让老夫如何处置?”
江逐流诚惶诚恐地说道:“学生孟浪,万望洞长看在学生年幼无知的份上,法外施恩。洞长无论怎么处置学生都好,只求洞长能让学生留在书院内继续攻读。”
王曾道:“这个暂且放在一边,我再来问你!”他伸手拿起另外一个折贴,对江逐流道:“你是否对人说过你是老夫的学生?”
江逐流心中一惊,道:“禀洞长,学生确实说过!”
“你真乃大胆!”王曾脸上乌云密布,“江舟,老夫因刘知县的推荐爱惜你的文采,这才破例写了保荐信函给副洞长鲁退之。可是你可倒好,你竟然打着老夫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现在你的同宗族爷爷已经在老夫这里把你告下,说你假冒老夫的学生,威逼强迫他和族人换地。江舟,你现在给老夫一个解释!”
又是江金川这个老不死的!江逐流心中暗自冒火,看来和我还真是不死不休了啊!
江逐流强压着对江金川的愤恨,把他冒充王曾的学生的事情经过给王曾讲述了一遍。
关于江逐流斗文抢水这一段,河内知县刘飞鹏在推荐江逐流的时候已经在书信中详细讲过了,王曾了解的很清楚。他所不了解的是后面发生的事情。当他听到江金川利用族长的权势威逼族人,硬是把江逐流斗文赢的八个时辰的水全部用来浇灌自家的地时不由得怒火上升。这样卑鄙无耻的人竟然还能当上一族之长?
接下来,江逐流讲到他冒充王曾的学生,设计让江金川和族人置换了地契,王曾听得不住地点头,觉得心头大快。江逐流这招虽然损了点,但是用来对付江金川这样无耻的恶人却是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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