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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黼只一眼,便觉心头压不住的火儿,似曾相识地簇簇地烧了起来,他想即刻上前不由分说拥住,但与此同时,不知是何缘故,心中竟像是有个声音在抵触劝止。
刑部。
白樘坐在桌后,恍若出神,肃然无声。
前方,周天水跟巽风两人立在地上,天水瞥一眼巽风,低头耷脑,小声说道:“四爷,此事是我娘做的不对,可她并不是有意要害四爷,只是阴差阳错……求四爷,念在旧日情分上……”
白樘依旧不言语。巽风暗中扫了扫天水,见她急得双眸泛红,才也说道:“既然这件事是坤前辈一时弄错,且先前乾天坤地两位前辈也未四爷效过犬马之劳,偶然无心之失,自不该见责。”
白樘抬眸,淡然看向两人。
先前因他身中饕餮之毒的缘故,天水去滇南相求的高人,便是八卫之一的坤地。
世人所不知的是,八卫退隐的乾天坤地两位,坤地乃是一名女子,且两人早在退隐之前便结为夫妇,天水正是两人的女儿。
这两人退隐后不问世事,只是因为饕餮毒甚是难办,天水才不得已前去求救。
只是因白樘将药送给了柯宪,坤地本是性烈如火的女子,虽年纪渐大,脾气却未曾收敛,听闻后大怒一场,天水好言劝说,才又调了几颗药给白樘防身。
后,坤地隐秘回到京中,只为亲探白樘的脉,也好对症下药。
先前曾提过,只因坤地乾天两人先前为八卫的时候,为刑部效劳,自得罪不少人,也有许多江湖上的仇家虎视眈眈,故而行踪成迷,外人难察。
白樘先前送给云鬟的那一颗药,正也是向坤地所要,只不过乃是天水转手。
因赵黼认出这是何物,白樘叫天水去质问,据天水所说,竟不是坤地故意将这无忧给白樘的,何况这无忧要调制也很需要些时候,不是仓促里能制备的……
究其原因,却是坤地知道天水心悦巽风的缘故。
天水在外虽精明强干,但在坤地乾天跟前儿,毕竟是个女孩儿心性,先前她一心记挂巽风,但巽风的心意毕竟不在她的身上,乾坤两人身为父母,自然知晓女儿的心意。
乾天倒也罢了,坤地乃是滇南女子,竟无法容忍这个,便调了这药。
天水红着脸:“我娘以为我是给巽风哥哥求的,所以才给了这个,没想到是四爷要的,求四爷见谅,若实在要责罚,我愿意代母亲的罪责。”说着,便跪了下去。
巽风无奈,心中虽窘然,面上只微微蹙眉,也随着跪地道:“求四爷网开一面。”
坤地的居处在钦天监,只因那处的珍奇古怪药物极多,可供她使唤,钦天司又是知根知底的人,是以无碍。
那日白樘亲临相见,坤地并不为自己的言行做解释。多亏天水说明。
白樘也知道她的性子高傲激烈,又念他们夫妻昔日的护佑之功,听天水说的明白,本欲放过,谁知又生了意外。
原来那日赵黼去刑部找过白樘后,因白樘不说,赵黼虽离去,暗中命心腹在刑部外靠守,在天水跟巽风出门之时已有人蹑上了。
当时白樘正专注于沈正引的事,心绪颇为不宁,竟忘了这点。那跟踪之人发现天水巽风进了钦天司,即刻回报赵黼。
这钦天司本就是赵黼的心病,听了这个,立即叫人前往,正白樘也赶到,竟是三方相见。
坤地先前服于白樘,倒也罢了,她隐逸多年,自高自大,哪里容得了人在自己跟前放肆,竟动起手来,伤了两名镇抚司的侍卫,其他众卫哗然。
眼见情势不可开交,天水怕母亲有碍,便不顾白樘之命,出手相助坤地,竟逃出了钦天司,巽风却也略帮了一二。
天水也知道这般不是长法儿,悄然安置了坤地之后,便回来请罪。
白樘看着两人,还未言语,外间便有人急急而来,道:“尚书,东宫来人,不知怎地,急请季行验过府。”
季陶然跟云鬟的关系众人皆知,同赵黼也向来不错,彼此互相往来,自是常事。
白樘只当是寻常相见,不以为意,不料顷刻,阿泽从外跑来:“四爷,出事了。”
季陶然赶到东宫的时候,发现气氛有些诡异。
侍女引着往内而行,远远地就见赵黼立在门口。
季陶然才要拱手,赵黼攥住他的手腕,道:“你随我来。”
并不进屋,只拉着季陶然来到偏厅,才进门,便发现桌上放着一个匣子。赵黼道:“这是你送给阿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