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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取露是陪他长大的人,虽然,许多事情他不会对她说,但是这漫漫长路,他也总算不孤单了。
身为帝位,他可以宠一个人,但是绝对不会爱上。这是父王没有做到的,他一定要做到。
暗处里看不见的厮杀,黑夜里不可知的阴谋。如他所说,他一点一点拿回了自己的东西,只是,力量还不够。册封后宫之时,他需要的最后的力量,却自己送上了门来。
看着左天清那自以为得逞了的脸色,他心下一阵冷笑,却还是道:"左相一向忠心耿耿,孤自然也不会亏待了左家的女儿。五月初八是极好的日子,孤便传旨,以贵妃之礼迎左家小姐入宫。可好?"
无论是什么位分,他知道,左天清的女儿,必定要受他三千宠爱。受不起,也得受!
他不关心那是怎样一个女子,骄纵亦或是温顺,他都不在意。他需要的只是她的身份罢了。
高高在上的帝王,亲自迎了皇后方锦绣进宫,却冷眼看着左家来的轿辇,从侧门安静地抬进来。
朝会上,丞相的脸上显然多了一层得意,眸光深沉地直视帝王,反驳新臣提出的建议。他冷笑不语,下朝后,去了朝阳宫。他知道,左家的女儿会在这里。
"嫔妾蒲柳之姿,怎比得娘娘凤仪天下。若论圣宠,自然该是正宫为大。皇后是王上的正妻,我们不过是侍奉王上和娘娘的人罢了,娘娘谦和,嫔妾却明白于心,半分不会逾越。"
站在隔断处,却听得这样一句话。那声音像清泉,直直地清了人心,帝王自己都没注意到,一瞬间,他竟然那样温柔地笑了。
侧头看向里面,却发现说话那人正是左天清送进来的女儿。
左楚歌。
心里的情绪一下子便沉了下去,帝王只勾起了唇角,眼里光芒顿无。看着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不再笑得真切。
没有人能动摇他的心,更何况还是左姓之人。
他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这女子的进退得宜,静静地看着她的淡定从容。直到她说与他交易,他才猛然发现,这女子,似乎远没有他想的那般简单。
玉箫是父王赐与他的,本是极重要的东西,可是却被她拿了做信物。更奇怪的是自己罢,居然就这样默认了。
与她逢场作戏,听她唤自己一声莫名其妙的"阿萧",他竟然觉得这样的日子也挺好,甚至想,若是有一天左家覆灭,他也许能让她少些痛苦地死去。
白术问他,是不是爱上左楚歌了?
他笑,怎么可能,他现在对她这样温柔,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难不成还会为她违背自己的初衷么?
可是,为什么当仇全说她在接天湖没有回来的时候,他心里那样慌张?
是因为她还不能死罢,一定是的。她的价值那样大,怎么能就这样死了。他慌不过是因为她死了,他不好同左相交代。
那么为什么慢慢的她的一颦一笑在他的眼里都开始慢慢鲜活起来?甚至奏章改到一半,他会习惯性地抬头,看她是不是又轻手轻脚地进了他的书房,冲他娇俏一笑。哪怕是在皇后宫里用膳,他也会习惯性地夹素菜吃,将大块的肉撇在一旁。亦或是看见内务府新进的什么花,他总会留意一下,选一盆最好的,让仇全送去凤鸣宫。
他宠她,怎么就宠到了在上朝之时,也会偶尔想起她了呢?
那时候他的心里是恼的,所以才会借着上官取露来证明自己不是动心了。他只不过是习惯了她,不是动心!他宁愿自己爱上的是上官取露!
冷落她一月,他照样还是每天传了江太医问话,问她的伤势怎么样,想听关于她的事情。他骗得了自己,却如何也骗不过周围人的眼睛罢,连守天都看出了他对她的不同,只是,是他一直在跟自己较劲而已。
楚歌看他的眼神也渐渐温柔了许多,有时候给了他一种错觉,好像她也同自己一样在抗争着,抵抗着不要动心。
可是最后,她轻轻环着他的腰,唤他阿萧的时候,是真的爱上他了罢。可偏偏那时候,他拔除了左相在朝中的势力,必须做的,就是斩草除根。
上官取露提醒了他这些年左相是如何地撕扯了王室的尊严,如何忤逆了王权,他才终于想起,那个牵动他情绪的女子,是左天清的女儿。而左天清,是他不共戴天的仇人。
于是,一场屠杀。他将她幽禁宫中,带了皇后去观看左天清是如何被五马分尸的。却不想,到行刑的时候,自己突然改判了他斩头之刑。为什么?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只不过是看见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