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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开朗豁达像是戳在程驰心上,本来对庄户人家来说就没有什么多余的花花肠子,只要新娘子抬进门拜了堂,不管以前见没见过面或者新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这媳妇就他的,是要携手过一辈子的。
何况他娶到的还是这样一个女子,温柔貌美,开朗豁达,曾经少年时鲜衣怒马意气风发,不也幻想着娶一个这样的女子为妻,两人策马同游生死不离。
如今他真的娶到了,本该是可以咧着嘴傻笑半辈子的事情。
他不能不承认沈夫人的眼光确实好,包括她的亡妻也是个温柔贤惠的女子,虽然文静有余两人之间总是没有什么话题,但那在他眼里也是优点,他也是曾经想要好好跟她过一辈子的。
可她的死就那么记忆犹新地摆在那里,时时提醒着他自己还是个麻烦缠身的人,让他再不敢动一点多余的心思。
看程驰脸上莫名地闪过黯然,田妙华心思转动着,倒不知自己是哪里说错了。
此时程文正从侧院里出来,人没走过来,而是直接往外去了,只喊了一声:“将军,我先去牵马了!”
田妙华也就顺势道:“你快去吧。晚上我能去书房找你吗,有些事情和你商量。”
程驰应了,想到今晚就不用回房而是睡在书房了,明明是松了口气,却又觉得像是有那么点失望的感觉。
都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好失望,难不成睡地板还睡上瘾了不成。
这时候虽然程文没催他,但前院已经有马鸣声响起了,他对田妙华说一声:“那我走了。”就快速转身,身后田妙华一声简简单单的“出门小心”让他脚下微微顿了顿,很快便又大步离开了。
第五章 刁难(三)
下午田妙华又回了房间,细细盘算一遍,心里已有了打算。
忽然之间窗外仿佛是微风拂起树影一动,四条白飘飘的影子就飞快的从窗户飘了进来,在她桌前半跪成一排。
“锦地罗姑娘。”
田妙华淡淡抬眼扫了一眼,水榭里人多,普通门众她不见得每一个都熟悉,但作为总管大多人的名字还是记得的。
于是她一溜看过去,半是确认地唤道:“初夏,初雪,云明,云岩。”
四人低头应道:“属下在。”
她点点头,早上修书回去,让代理她职务的融月给她选四个干活利索技有所长的人过来,这会儿瞧瞧时辰下午都过去了一半,看来在沧田县还是得尽快建个临时的暗桩才方便联络。
田妙华站起身,一边往门外走一边对四人道:“你们在这边的具体事情稍后再详细安排,现在家里有些活儿先要做好——你们谁擅长女红的?”
水榭固然是个江湖门派,听起来神秘莫测也好腥风血雨也罢,既然门人都住在一起,那自然也是需要有人洗衣打扫的。来的四个人在水榭里也都是惯常做事的,两个姑娘一个缝衣服一个洗衣服,两个男人暂时没有要紧事做,就一个打扫院子一个帮忙打水。
田妙华闲来无事,吃不惯沧田县这种小县城街边卖的点心,就做了点糕点打发时间。
待觉得时辰差不多了,便让四个人都把手边的活停了收拾好,招呼他们一块儿坐下来吃点心。
当家里的大门刚一发出响动,四条影子就像来时一样咻咻的不见了,好像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似的没有留下一点痕迹——连他们坐的凳子、吃完茶点的杯盘都没忘记带走收好。
玉嬷嬷一回家安置好两个小少爷就来到偏院找田妙华,本以为会看到她手忙脚乱一团糟的样子,哪儿料到她却只是地坐在厨房门外的椅子上悠然地喝着花茶。
看到玉嬷嬷回来,她还心情不错地笑道:“嬷嬷回来啦,你们回来的这么早,我还没有做晚饭。夫君和程文出门了没回来,做早了怕饭菜就凉了。”
说到饭菜玉嬷嬷反射性地往柴火堆的方向看去,愕然地看到那一堆已经劈好码好的柴火,脱口而出问道:“这是谁劈的?”
就算田妙华是武夫家的女儿,她那柔柔弱弱的样子玉嬷嬷也不信她能劈这么多柴火。
田妙华回得若无其事,“夫君和程文劈的啊。”——家里就三个人,可不得他们两个大男人劈嘛。
玉嬷嬷的眼睛顿时瞪了起来,“你居然让老爷来劈柴!?”
她是刁难田妙华的,可不是让老爷去劈柴的!
田妙华一脸无辜状故作不解,“早上不是嬷嬷你说的,夫君要我们不能忘本,有什么活能做就要做,不能当闲人的吗。他也一定不愿意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