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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闻言,用力叹了口气,道:
「东方兄,人有失手,马有失蹄……」
「嗯?」
「那个……请问,你是独子吗?可有失散的弟弟?」她试探地问。照东方非与凤一郎的年纪排列,一郎哥确实有可能是弟弟。
他轻蔑地哼道:「如果不是你,冬故,我是压根不会将凤一郎放在眼里的。」
她暗自扮了个鬼脸,对他展颜笑道:
「好吧,愿赌服输,东方兄,请了。」伸出手等着他。
东方非俊目炙热地注视她。
胜败乃兵家常事,但他一生中尝败绩是屈指可数,而她只是普通人,在他面前她常输,却没有丝毫的沮丧跟不服气。
这样的气度是令他心折的原因之一,虽然偶尔午夜梦回时,总是抱憾自身不够狠心,不能将这个正直的小傻瓜折磨得痛不欲生……
他多想看见她既痛苦又死命往前爬的模样,但心知一旦真让她痛不欲生了,他反而会心生怜惜。
哼,这种复杂的情感他早就明白了,晋江工程她还没走完,他却走得过快,到了尽头,这点令他十分不甘。
「东方兄?」她扬眉,笑眯眯地等着他「出手」。
他挑起眉,亲热地执起她的小手。
她开心一笑,忽然反客为主,改握住他的手,道:
「东方兄,我拉着你走吧。你我第一次肢体主动互碰,是在皇城雪地上,当时你深陷雪地难以行走,我碍于性别,只能让你抓着我的臂袖。如今,我对你观感已改,你也不是世间俗人,那就让冬故拉你的手吧。」
凤眸乍亮,他喜声道:
「多少年前的事,你还点滴记心头。冬故,如果不是熟知你性子,我真要怀疑你是存心欺我,你这晋江工程,走得真是缓慢啊。」
「……快了快了。」她脸红道,跟他再度并行回铺,无视来往百姓异样眼光。
「哼,我的耐性有限。冬故,别教我痴等。」
「是是是。」她非常顺从地说,嘴角不自觉地含笑。
冬风一直轻吹,带来阵阵的冷意,偶尔,她好像还听见附近的酒楼里,卖曲小姑娘低柔地唱着:
关关睢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她的晋江工程啊……她不清楚工程前进了多少,但她很清楚这几个月是自她十六岁之后,最轻松快乐的日子。
这些轻松快乐的日子,绝对不是她一人独自得来的,而是承于一郎哥、怀宁、东方非,有他们,她才会有今天的好日子……
东方非、东方非,她反复在内心低喃着。东方非啊……她心爱的男人……
3
一阵急时雨,哗啦啦的倾盆而下。
只离铺子几步,她赶紧推着东方非入铺,再奔出来将遮雨棚拉长,彻底遮住桌椅。
她浑身湿淋淋的,抹去脸上的雨水,走进窄小的铺里,喊道:
「一郎哥!一郎哥!」
东方非撢了撢身上的水珠,懒洋洋道:
「冬故,你义兄不在吧。」
她顺着他的视线,看见杓子压住两张纸条,一张是怀宁写的,他不吃午饭只顺路送来饭桶;另一张则是一郎哥写的,豆腐不够,他回家去拿,要她顾着铺子。
「都不在啊……」她抬眼看东方非一身湿透,想了下,走到布帘后取出一套衣物,笑道:「还好,你体形跟我一郎哥像。东方兄,今日又要委屈你当一日兄长,换我一郎哥的衣物了。」
东方非随遇而安惯了,笑道:
「我求之不得呢。上哪儿换?」
她摸摸鼻子,默默指向短短的布帘后。
凤眸微眯。「凤一郎不敢拉你的手,却忘记铺里也该有男女之别吗?」
她立即答道:
「东方兄,你非世间俗人,自然不会在乎这点小事。何况,布帘虽短,但平常我也不会在此换衣物,了不起就……不小心瞄上两眼。」反正男人不都那个样子。
他瞪她一眼。「你没衣物留在这儿?」
「有。」她取出较为厚重的上衣。「是一郎哥担心,他认定我自燕门关受伤后,大补小补也补不回原来的身子,所以总是多留件衣物在这里让我御寒。东方兄,你先请吧,你换完后,我也要换上衣了。」
他这才暂时满意,回布帘后去换衣了。
她眼珠子转了转,拿过大杓子搅动豆腐汤。
嗯……有点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