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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摇头,心里难受的厉害,眼泪蓄在喉咙里,声音断断续续,她说:“友谊…我想重新爱一次…我想和你过一辈子。”
蒋友谊一愣,蹙眉侧首打量她,竟然是不敢相信。她的眼泪到底没忍住,滚滚往下落。她觉得从未有过的伤心,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放声大哭不能停止。蒋友谊默默地靠过来,将她揽在怀中。车内只余她的抽噎,雪越下越大,雨刷不曾调到快速挡,不一会车窗就被薄薄的一层雪盖住。车内没有开灯,犹如黄昏时刻,一切喧嚣归于平静。
那时她出车祸住院,蒋友谊就是这样抱着她。那天夜里,窗外的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照进来,洒在他的脸上,空气静谧恬然,刹那间让她(炫)恍(书)然(网)失神,竟觉得这是她这一生梦寐以求的安稳时刻。
她的一只脚踩入流沙,现在收回,才能避免将三个人都陷于痛不欲生。她早该明白过来,她既然已经拥有了实现幸福的通路,又何苦去纠结没有结果的痛苦。
童话里说,从此公主和王子过着幸福的生活。便是如此吧。
爱的自私【10】
翻看日历,竟然已经到了除夕,小区处在闹中取静的地点,又因着住户较少,几乎不闻炮竹声。但从窗口望去,树上已经挂了五色小彩灯,物业工作人员正在笑呵呵地调试。苏子回头一看,房间还如往日一般,半点喜红也无。她说:“友谊,咱们要好好过个年。”微一顿接着道:“过完今天,就是新的一年了。”
小区门口的欧式黑铁工艺门,两角挑着半人高的大红灯笼,对联也已早早贴好,墨迹清晰鲜活,原是请人书写,并非买来的现成印刷品。车子开到马路上,不时听见噼噼啪啪的鞭声,间或夹着几个炸雷般的炮响。道路两旁的商铺许多已经放下防盗门,等红灯的时候看见门上贴的告示,原是店主回家过年,请老顾客们初七以后再来光顾。
车子开到古文化街,苏子在天津居住近三年,却不曾到此一游。因它名声大,心中不免好奇,一双眼四下打量。青砖铺地,两旁的铺子整齐划一,正是生意兴隆的好时候,严冬腊月里仍大敞着门,有那带钩的特制铁架从门端悬下,琳琳琅琅地摆着各色物件。一路逛下来,裱字卖画的店铺极多,进去一转,售的多是花鸟图,由以牡丹为最,花团锦簇色彩浓艳,端的是取那繁华之意。
走到路的尽头,是一处广场地,数十个摊子架着三四米高的货架,满眼望去皆是对联福字和吊钱,货摊上亦铺的满满,无一不是火红,在清冷的阴天里,倒似要着起火来一般。
两人挤到摊子前,仰着脖子左看右看。买的人太多,老板招呼不过来,任凭他们四下翻看。这里的货物极全,许多竟没有见过,原是延承了正宗的老例。
苏子第一次布置过年用的东西,只觉得眼花撩论,一会问蒋友谊这个好不好,一会问他那个是做什么的。没曾想蒋友谊见识广博,竟然大多认得,还能说出来历,好性子地看她左拿一件右放一件。
第二次初恋【1】
最后两人林林总总买了一堆,全部由蒋友谊提着,她自己做了甩手掌柜。广场右侧坐落着一排古香古色的平顶建筑,隔着透明玻璃窗可见柜台前围着许多人,她以为是卖什么稀罕玩意的,不禁过去瞧。等到了跟前,一眼瞥见门上的牌匾,泥人张三个字赫然在目。她心中咯噔一下,蒋友谊已经走了进去,回头见她仍在站在台阶下,喊道:“进来啊,里头暖和。”她慌慌望向四周,指着一处道:“这里不好玩,咱们去那吧。”蒋友谊出来一看笑道:“那是天后宫。”
天后妈祖原本是保佑海民安全返家的神灵,后来陆续有人前来求子,因此香火旺盛,站在高处可望见青烟袅袅。她本是随手一指,却不想指了庙宇,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倒是蒋友谊开了口道:“既然不信就不好进去,免得犯了忌讳辱了神灵。”
她忙点点头,蒋友谊笑吟吟道:“农历三月二十三是妈祖的诞辰,照例举办花会,到时咱们来求子好不好?”她一下红了脸,躲躲闪闪不理他,蒋友谊故作(炫)恍(书)然(网)大悟,拉长了音说:“到时候兴许咱们已经有了宝宝,用不着来求了!”
她呀呀叫着去捂耳朵。太阳渐渐从乌云中探出头来,街上原本就红彤彤一片,此刻在太阳的照射下,如同沉在水中的大块胭脂,鲜活明亮。映的她一张脸,绯红似霞,有了许久不曾有了生机勃勃。蒋友谊俯首看着她,缓缓握住她的手心。她乖乖地让他牵着手,两人并肩徜徉在晴朗的冬日里。
自车祸后,又经绑架,她身体一直不曾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