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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客指了指伊尔迷的怀里。
“你是说她么?”伊尔迷低头看了眼薇拉,明白过来:“放心吧,来这里前我已经封住了她的视觉和听觉,她什么都不会知道的。”
说着掀起了薇拉的头发,露出插在她太阳穴上颇有些悚然的黑色念钉。
“什么都不知道么?”库洛洛的声音很轻:“可是自从进入这个房间,她就一直在发抖。”
“……薇拉的前夫?”伊尔迷猜出库洛洛的身份:“靡稽有跟我提到过你。她在发抖是因为你散发出来的气势太可怕了,如果还想谈下去的话,请收敛一点吧。”
……
薇拉确实在开门瞬间就察觉到了库洛洛。
即使在无声无光的世界中,那个人的存在感依然如此强烈。
她有足够多的理由畏惧他,在他骇人的气势和有若实质的目光下颤抖。
但不是这一次。
这一次她是在害怕她自己。
是因为这些天的刑讯已经把她的意志力消磨到最低,还是因为痛楚和疲惫已经开始让她头脑不清、意识错乱?
在某一瞬间,她像是重新回到了很多年前。
骨子里深埋着对于此人的依赖。
每当遭遇了难以承受的苦痛,便下意识想向库洛洛求助。
全然忘记了此时此刻自己身处揍敌客家,是为了躲避谁的阴影。
忘记了这个男人想要致她于死地。
她甚至差点就要在伊尔迷的怀抱里,对库洛洛脱口说出“救我”一类无比荒诞的话语。
这种情况实在太过可怕。
她颤抖着往伊尔迷的怀中更深入的蹭了蹭。
于是库洛洛的气势更加凛冽了。
就在薇拉几乎怀疑他会直接发难的时候,空气中的紧绷与嗜杀突然淡了下去。
继而是很长一段时间的平静无波。
当她再度回复视觉和听觉的时候,已经重新回到了昏暗的刑讯室。
伊尔迷取回了自己的外衣,正帮她解开手上的鞭子——
“这些其实都是假的,对不对。”薇拉突然开口说道。
她说得很慢。
吐字有些含混不清。每几个字都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声。
句意同样无头无尾。
伊尔迷手上的动作一滞。没有搭话。
“你说需要全部脱光……所以,在碾碎腿骨过后,下一步大概就是全身的骨头了。这种酷刑对于受刑者来说,无论是肉体还是精神都是极大的摧残。如果真的承受下来,我一定会彻底崩溃的。”
“前提是……这些伤害都是真实的。”
应该是从刑讯一开始,不,也许早在“捉迷藏”的那晚,她就陷入了伊尔迷营造出的心理暗示——
薇拉深信,这个男人是绝对不会对她手下留情的。
这种认知,加上极致的痛楚和空气中昏沉香气造成的幻觉。让她几天来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的腿骨正被寸寸碾碎的事实。
直到离开刑讯室后。
感官上微妙的违和感,以及伊尔迷封住她视觉听觉的做法让她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在手上束缚被解开的同时,薇拉强忍着剧痛挣脱了伊尔迷的怀抱。用她看上去瘫软如纸的双腿,摇摇晃晃的站定——
“看,我站起来了。这本来应该是不可能的事……”托着自己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所以,这一切,绝对,都只是幻觉。”
角落里燃烧的应该是爱莫拉香。
虽然薇拉并无见过实物,只在揍敌客家的藏书室里见过只言片语的介绍。
但是因为它的特殊性,只需要一个大致方向,就能很容易联想得到——
这是一种完美的强力致幻剂。
之前之所会忽视,是被某些常识导入了思维的误区——
刑讯中惯常会使药物,让受刑人的痛觉神经变得极端敏感。同时破坏人体的调节机制,保证受刑人即使在再大的痛苦刺激下,都不会陷入晕厥。
她显然在一开始,把角落处不知名的香料归入了此类。
“既然被发现那就没办法了……”伊尔迷坦承道:“你说的没错。虽然疼痛感是货真价实的,但你身上的伤势远远没有看上去那么严重……大部分都是我的念钉和爱莫拉香组合形成的幻觉。”
“只除了四个地方。”
“你自己磨损的手腕,你自己挣扎弄碎的颔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