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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前厅,从幕后旁的一道门转过去就是“红韶坊”的后院,只是后院跟前楼中间有一条碧澈的小溪,溪上有座木桥,桥身上雕着串串紫藤。
只是这桥中间断了一截,断处极其平滑,连根毛刺都没有,这样看来应是被刻意斩断的。
说起来,这断桥也是武林曾经的一个传奇。
据说几十年前,有一对江湖怨偶,二人因爱生恨,最后女方在这里挥剑斩情丝,一剑断了这木桥,将两人隔在桥两端。
从此萧郎是路人。
木桥断后,两人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
有人说,他二人双双跳崖自尽了;也有人说,其实这二人终究逃不过思念,携手归隐了。
后来,人们便将这桥唤作“斩情桥”。
而今,这里成了红韶坊的一部分,倒也算是应景了。
“烟花女子,还是切莫动情的好,今夜郎有心无意,明朝便是无心无情。”这是红韶坊的女子时刻记在心中的一句话。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且把欢颜展,且将胭脂染,罗袖一扬,管他庙堂谁主沉浮;青丝一扫,任他江湖纷乱不休。
与卿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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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想好了?”
后院一间极雅致的阁楼里,华衣如雪的男子斜躺在榻上,时不时的拈颗葡萄扔进嘴里,手中的羽扇懒懒地挥着,嗓音低迷。
端坐在铜镜前由着丫鬟给自己打扮的女子,看着镜中自己渐渐透着几分妩媚的容颜,浅笑:“想好了,呆在这里,总好过进那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
华衣男子似是不大苟同,微微皱了眉,“倾城,你在这里,我只能保住你的清白”。
也许,有一天,他连这个也不敢保证。
“那便够了。”倾城露出一抹笑,顿时整张脸都明艳了起来。
“姑娘真是我见过最美的人了。”丫鬟无比艳羡地说道。
“你这丫头,就是嘴甜。”倾城轻点一下她的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动作间已经有了几分烟花女子的轻浮媚态。
“公子,倾城该是谢你知遇之恩的。”半响,打扮完毕的倾城悠悠的说道。
摇着的扇子停了,朔月从榻上起来,按下倾城要起来的身子,站在她的身后,凝视着她倾城的容颜。
不久,有丫鬟敲门进来,手中端着一个褐色的雕花盒子。
朔月接过来,将盒子打开,取出一支雕着芙蓉花的玉簪,亲手□那三千青丝中。
白皙修长的指穿梭在她如墨黑发中,薄唇动了动,终是什么也没说。
倾城,这一生,朔月终究是欠你了。
没关系,一切都是倾城自愿,与公子无关。
两人在镜中相视一笑。
在丫鬟的搀扶下,踏进院外早已备好的用芙蓉装束的花轿中,倾城知道,此生再也无法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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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没有风和月的夜晚,一切都该是格外静谧才是。
红韶坊楼檐上两米一隔的灯笼将黑夜笼罩在一片暧昧的红色中,忽然,一阵轻风拂过,灯笼轻轻摇晃,灯下的凝聚的影子一层散碎。
后,风止,影重。
一顶花轿轻落在断桥的另一边,有丫鬟打帘,轿内盈盈走出一人。
黑发披泻,直到腰下;发顶朝月髻,髻上零碎地坠着些小花;一根芙蓉玉簪斜插髻上,妩媚中平添清丽。最是额前璀璨金链下眉心那朵艳红的血芙蓉,分外妖娆。
淡粉的抹胸在水红色半透明的纱衣内若隐若现,引人遐想;腰上三分处系着艳红的丝带,勾出玲珑有致的窈窕曲线;曳地红色罗裙,遮住了一双小巧秀足。
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早已被仆人打开,倾城深吸一口气,扶了扶脸上的红色纱巾,长睫轻颤,掩去了那动人明眸中最后一丝犹豫。
“公子,”小酒轻声提醒仍伫立在阁楼前的人,“时辰到了,我们也该走了。”
“嗯,”朔月应一声。一袭华衣在红色的灯光下,越显得几分飘渺,隐有归去之势。
“小酒,你说公子我是不是太无情了?”似是叹惋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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