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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适时响起。晏初晓苍白着一张脸去开门,他写满担心的脸果然出现在眼前。
江湛远似乎比她想象得更紧张。他一进门,还未来得及脱鞋子,就迫切地想抓住她的手,试体温。
她以退为进,后退一步,避开了他。
“怎么了?初晓,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他着急地问道,急切地握住她的手。
这一握,让他凛然一惊:“初晓,手怎么这么凉?你……”说着,他又用手触碰她的额头,更加焦急不已:“额头也是,一点温度都没有!初晓,你肯定病了,咱们这就去医院。”
“不,我不去。我没事,很快就好的。”晏初晓哆哆嗦嗦地避开,脸色绞白,嘴唇发白。
“还说没事?你站都站不稳了!”江湛远心疼,嗔怪道,“初晓,你总是这样!一个医生却顾不上自己身体。这次无论如何……”
他还未说完,就听见她又干呕一声。晏初晓赶忙掩住嘴巴,假装慌神地跑向卫生间。
江湛远怔了一下,很快,脸上现出惊喜的神情。卫生间里传来她不断呕吐的声音,让他开始肯定一个事实—他快要做爸爸了。他用力掐了自己的手,有感觉,不是做梦!
“初晓,我……”他满心欢喜地走向卫生间,却被眼前的一幕给吓住了。
初晓扶着盥洗台晕了过去。
“初晓,初晓,醒醒……”江湛远手足无措,忙抱起她,朝楼下跑去。
睁开眼,她很满意地看到自己躺在妇产科的病房里。江湛远不在,去妇科医生那里咨询去了。如果上天能帮她一把的话,他会无意中得知她曾经流过产的事。
一切都做得近乎偶然。她要不动声色地将曾经受过的苦痛一股脑地还给他。她要他内疚,自责,痛苦。他们之间不会再有孩子,即使有,也曾经被他扼杀掉。欠了这么多年,现在该是他连本带息还债的时候!
她从来没想过当年的隐瞒竟会派上这样的用场。胎死腹中的孩子,他转身离开,亲手扼杀的孩子,她想看看得知一切的他是怎样一副表情。或许,他会更内疚一点,更加倍地来补偿她。
是她想要的效果。只有这样,她能抓住他更深一点,让他离那个女人更远一点,也让那个女人更痛苦点。
窗外开始下雨了,细碎的淅淅沥沥声音,她的内心又一次绞起一阵疼。
正常的,挑开伤疤,出卖伤口时,疼的也包括她。她深吸了一口气,用被角悄悄拭去了流淌下来的泪水。
江湛远久久地站在病房门口,不敢上前开门。手伸了又缩,他的泪水溢出来了,“啪嗒”一声,掉在西装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当他满心欢喜地把她的妊娠反应告诉医生,并期盼着能证实他快要做爸爸这一事实时,医生却只带来她三年前流过产的消息。
肝胆皆冰雪,表里俱寒凉。三年前,流过产,这些个锥心刺目的字眼,像一把匕首狠狠地往他的心窝刺了一刀。
他猛然想起为什么那段时间她会常常呕吐,会敏感地执着于到底爱不爱她。在她怀有他的骨肉时,他在漠视,冷淡,甚至伤害。连她的流产都没有察觉,他瞎了眼,也瞎了心。
想想都不能原谅自己,她去了大西北他不知道,她出医疗事故他不知道,她流产他不知道……他是怎么忍下心地让她背负着这么多远走天涯的?他又是怎样亲手凌迟掉她对他的爱的?丈夫这个词,他早已配不上,甚至玷污了。一个连妻子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人,初晓一定是早早地看透,所以才决绝地转身。他现在终于能切肤感受到她带着愁怨避到荒凉之地的悲痛,这么迟,这么晚,事到如今,他才发现,真该千刀万剐!
江湛远止住泪,轻轻推开门,初晓正静静躺在病床上,眼睛愣愣盯着窗外。听到声响,她才回头,冲他微微一笑。
像是一阵电流急促地电击他的心脏,她的包容,不计较让他的内心难以抑制地疼痛起来。
他竭力挤出一个还得体的微笑,不让她担心。
在她床边坐下,初晓就想坐起来,被他一把制止:“别动,躺着……乖……”
“还真把我当病人了啊?我没事……休息一下,立马就能下地能跑能跳的。”她调皮地说,不依不饶地坐起来。
江湛远心疼地看着她,猛地把她抱住。
“你怎么了?”能感受到他身体的抽搐,她心知肚明地问。
她的背上像是有水渗入,湿意明显。她明白,他落泪了。居然会有这么一天,江湛远会为晏初晓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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