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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一想到这里二太太就满心不痛快,再看钱氏那副张狂的模样她就更是气不打一处儿来。想想回头朝哥娶媳妇还得二房掏银子,怎么这世上的好事儿全让大房的人贪去了,吃亏的事情却总是二房在背呢?
那边钱氏还拉着大太太在絮絮叨叨,其他人则都交头接耳地谈论着琴娘怀孕的事情,人人脸上都带着喜气。最小的茗娘有些坐不住,曹姨娘见屋里气氛好,也就没怎么约束着她。茗娘小小的个子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在大人们之间钻来钻去,玩得不亦乐乎。
钱氏因为太过高兴,一直站在那里拉着大太太说长说短的,几乎不想坐下来。茗娘就在她和大太太的脚边跑着玩。钱氏心情好,也不跟小孩子计较,只当没看见她。茗娘一个人在那儿玩了半天,原本跑得挺欢实,突然之间却是脚步一滞,呆呆在站在原地不动了。
曹姨娘以为她玩累了,就伸手招呼她过去。可茗娘却像是没看见,依旧这么站在原地,只是头抬得高高的,像是在听钱氏同大太太说话儿。
茗娘这突然的举动吸引了宁娘的注意,她本在和琳娘说笑,这会儿却闭了嘴,顺着茗娘的视线往上瞧。只见钱氏站在那里,脸上依旧挂着过于兴奋的笑容,两只手紧紧地攥着大太太的手,眼珠子瞪得大大的,那样子看起来竟令人有些害怕。
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宁娘看钱氏这个样子,心里直犯嘀咕。就像是看到一尊蜡像似的,整个人虽是栩栩如生,却少了几分人气儿,像是个死人似的。
这个“死”刚一闪过宁娘的脑子,她立马就跳了起来。旁边的琳娘被吓了一跳,本能地收住了脸上的笑容。而一直在听钱氏讲话的大太太也终于察觉了不对。她的手被钱氏捏着极疼,想要抽手却是怎么也抽不出来。再看面前钱氏的脸,那表情一直维持在刚才的状态下,几乎没什么变化。她的话才说到一半,但嘴巴微张着却再发不出一个字来。
大太太胆子本来就小,见钱氏这个样子已然是吓懵了。她很想叫对方几声,却是张口结舌站在那儿,怎么也说不出话来。
倒是宁娘反应比较快,虽然脑子里还没想清楚,但身体已然做出了反应。她快走几步上前,一把扶住了钱氏,大声叫道:“祖母,祖母!您怎么了?”
她这么一叫,其他人就都反应了过来。屋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人人都朝着钱氏站着的方向看去。只见钱氏眼珠子直挺挺地望着前方,握着大太太的手慢慢地松了开来,整个人向后一仰,直接倒进了宁娘怀里。
宁娘到底力气小,一下子有些扶不住,整个人就连连往后退。就在这时莹娘也反应了过来,冲过来帮着宁娘一道儿扶着钱氏。曹姨娘也察觉不对来拉茗娘,顺便也帮着搭了把手。
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钱氏已然晕过去了,整个人僵硬得不得了,宁娘扶着她的时候只觉得像是扶着个木棍子,感觉格外奇怪。
大太太只知道哭,半点忙也帮不上。待到众人将钱氏扶到椅子里时,她便拉着她的手不住地叫唤,眼泪流了一遍又一遍。
这个时候倒还是二太太果断,立马就唤丫鬟进来,将钱氏抬进里头房里去,又立马让人去请大夫来。方才还喜气洋洋的陆家,气氛一下子变得愁云惨雾起来。
程大夫很快就被请了过来,屋子里的小辈们都被赶了出去,只留下大太太和二太太相陪。宁娘同莹娘几个一道儿坐在外面屋子里等消息。过了约莫半个时辰,程大夫终于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二太太。
宁娘一看这两人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妙。越是这种突如其来没有征兆的毛病,就越是棘手。若真是让车子撞了或是不小心割了道口子倒是小问题。俗外说外伤好治内伤难医啊。这年头又不兴做手术,内脏要真出了什么问题,真是连救都没法儿救了。
二太太忙着送程大夫,也没空管她们几个小辈儿。宁娘她们只得向方才在屋子里侍候的丫鬟们打听。这不听不打紧一听可是吓一跳。宁娘万万没想到,钱氏竟会乐极生悲,一下子就病成那样。
听小丫鬟们的意思,钱氏是得了卒中了,也就是现代常说的中风。这种病在老年人中特别常见,发作之前几乎没有征兆,可一旦发作了却是异常棘手。别说现在这个年代医疗条件极其落后,几乎没什么治这个病的法子。就是放在几百年后的现代,中风都是非常凶险的毛病,一个不留神人就没救了。
眼下听丫鬟们说钱氏人还昏迷着,想来并没有立马就升天。可这病根本没办法治,能不能好也不好说,很大的可能性就是这么一直昏迷下去了。这还是